不生猜忌。
“总得让谢家觉得,我仍是那个任他们搓圆捏扁的傻子。”她将冷帕子掷回铜盆,溅起的水花惊散菱花镜中的倒影,“戏台子既搭好了,娘亲可愿陪我唱完这出《负心记》?”
窗外日影西斜,将少女唇角冷笑镀上一层金边。
秦婉望着女儿眉宇间陌生的凌厉,忽然想起去岁秋猎时见过的母狼——舔着伤口时也是这般神情。
……
暮色四合时,京西别院的风铃在檐角发出细碎声响。
谢无岐抱着柳月璃穿过垂花门,青石板上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
“速请郎中!”他踹开厢房门的刹那,怀中人适时嘤咛转醒。
柳月璃睫羽轻颤,染着蔻丹的指尖揪住他衣襟:“无岐...这是何处?”她环顾四周突然挣扎起来,“你怎能带我来此!快回将军府向洛小姐赔罪!”
谢无岐望着她泛红的眼尾,猛地将人按在雕花榻上:“月璃,我既带你出来,便不会再回头。”
“可洛家…”柳月璃突然噤声,眼泪恰到好处地悬在睫上。
她太清楚谢无岐最吃这套——示弱时必要带着三分倔强,像风雨中摇曳的白茶花。
果然谢无岐喉结滚动,指腹抹去她眼角湿意:“洛家不过秋后蚂蚱,不出两年便……”他忽然收声,前世洛家满门抄斩的圣旨是永昌五年下的,而今才永昌三年。
柳月璃顺势偎进他怀里,发间茉莉香混着泪意:“我不要诰命荣华,只要与你粗茶淡饭。”话音未落,腹中忽然传来轻响。
她羞赧垂首,露出颈后那颗朱砂痣。
谢无岐心头酸软,扬声唤人传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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