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围观的百姓早已乱作一团,尖叫声、推搡声此起彼伏。
越慈舟看着陈文栋仰面倒在地上,那支黑羽箭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咽喉,鲜血正汩汩流出,在青石地面上汇成一滩暗红。
她神色凝重地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精准射杀,绝非普通刺客所为。
宋衡玉沉着脸蹲下身,仔细检查那支箭。箭杆漆黑,箭尾的羽毛经过特殊处理,没有任何标记。
他眉头紧锁:“不是军中制式,但做工精良,应该是……”
“豢养的死士。”越慈舟接过话头,两人目光相接,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猜测——陈文栋背后还有人,而且来头不小。
周海波从公案下爬出来,伸手扶正官帽,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这、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公堂上行凶!”
他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看向宋衡玉,“宋大人,这案子?”
“此案已结。”宋衡玉冷声道,“陈文栋虐妻证据确凿,当堂付诸;状诉越慈舟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至于这刺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周海波,“周大人还准备追查下去么?”
周海波额头渗出冷汗,连连摆手:“不必不必!这等狂徒,死了干净!”
正说着,周海波伸手连忙拍响惊堂木,“本官宣判!陈文栋虐妻罪证确凿,当堂伏诛!李氏当庭和离!越氏无罪释放!退堂!”
随着“威武——”声响起,衙役们开始驱散人群。
越慈舟扶起李怀梦,低声道:“走吧,先带小宝回医堂。”
李怀梦木然点头,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小宝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宋衡玉快步跟上来:“我跟你们过去,把安安接走。”
“不必。”越慈舟摇头,“现在时辰不早,还是等你明日休沐再来接他吧。”
宋衡玉还想说什么,不知为何一旁的严守白突然插进来:“宋大人若不放心,在下护送她们回去吧,正好在下也想和这位越大夫探讨下医术。”
严守白不是多事之人,即使两人关系不错,可宋衡玉也鲜少见到他如此主动提出什么。
他神色怪异的瞥向严守白,半晌才说了句:“也好。”
街道上的人群还未散尽,都在议论着今日变故。
越慈舟带着一行人去往女医堂,马车车厢内,李怀梦终于从巨大的冲击里缓过神来。
她看向越慈舟,开口道:“抱歉越大夫,今日之事对我来说实在太过意外,我一时有些缓不过来。若非您当日仗义相助,我们母女二人今日也不可能脱离苦海……”
说到这里,李怀梦喉头哽咽,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越慈舟伸手,覆上她颤抖的手背,温声道:“李娘子不必言谢,治病救人,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倒是小宝今日开口说话,实在是意外之喜。”
李怀梦闻言,低头看向怀中安睡的女儿,她轻轻抚过小宝柔软的发丝,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激动:“两年了,自打小宝两岁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话,我自然欣喜,只是我担心……“
越慈舟递过一方素帕,柔声道:“小宝的哑症本就不是天生的,如今陈文栋不在了,对她日后的成长也许是件好事。当下心结已解,往后定会越来越好。”
“眼下陈文栋家人还在,你这个做母亲的,也该立起来才对。”
李怀梦点点头,“此前,我一直顾虑陈文栋身份,只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他人已不在,那家子人,我自然也不用再有顾虑。”
回到女医堂,严守白将人送到后,却并未多做打扰。
越慈舟净手后,便给小宝看了看嗓子。
“突然开口说话,对小宝的嗓子自然会有一定的刺激。不过我方才查看,情况不算严重。开口说话这件事,还是要循序渐进,我们父母要做的就是要耐心一些。”
越慈舟边和李怀梦说着,一边转身给小宝倒了点水。
回身见小宝还在大大张着嘴,一副等待她查看的样子,忍俊不禁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乖宝,先喝点水,不要着急说话知道么?”
小宝接过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今日你们母女受惊,等下我开个安神的方子,先在女医堂好好休息几天吧。”
-
三天后。
这几日东市盛传的便是越慈舟和李怀梦夫妻之事,大家对这夫妻二人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反倒是女医堂的名声,如愿得来转机。
今天正是女医堂每月初十的义诊之日,却与开业当天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象。
女医堂门前,天刚蒙蒙亮就已排起长队。
小桃揉着惺忪睡眼打开大门时,被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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