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旁陈文栋暴起,越慈舟连忙将小宝护在怀里,好在周围的衙役将陈文栋及时按在地上,没叫他伤到人。
“污蔑?”李怀梦将散乱的头发别在耳后,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成婚三年来,你在我这里拿走的钱财,统统被我记在账上。自我父亲去世,你先后接来母亲、妹妹、甚至是舅舅一家!你们陈姓一家所用哪样不是我的钱财?我一再忍让,换来的是什么!”
李怀梦说到伤心之处,忍不住声泪俱下。
衙役将她手里的册子呈上,周海波拿着翻看几页,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好家伙,这三月就花去近百两银子,要知道他堂堂朝廷正六品官员一年的俸禄也就一百二十两银子!
堂外百姓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不知情的百姓在其他人口中拼凑起他们夫妻二人的始末,忍不住愤愤道:“这哪是儿夫妻?分明是仇人才对吧!
“谁说不是,一个赘婿整日不知上进,反倒厚脸皮吃上绝户了!还不是欺负这娘俩身后无人……”
眼见堂外的议论越来越多,周海波手里的惊堂木都要拍烂了,“肃静!肃静!”
说完,他转头问向李怀梦:“即使你有这账本在手,本官也不能偏听偏信,你可愿让仵作验伤?”
此话一出,几乎全场的人都在关注着李怀梦的决定。
李怀梦本人也咬紧了牙关,昨日决定站上公堂的那一刻,她便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让一个男人来验伤,她的心里终究还是难堪的。
她紧闭双眼,两侧的手也紧握成拳,就在她决定应下时,一旁的越慈舟开口道:“大人,民妇是李怀梦伤情的处理者,又是此次案情的被告,能否准许在下陪同验伤?”
“这个……”
周海波下意识看向宋衡玉,可没等他开口,下首的陈文栋像是抓住机会一般,连滚带爬的上前道:“大人!大人,万万不可啊!眼下她提出要求,谁知道她想耍什么心机!”
随后他又转头,步步逼近紧张万分的李怀梦:“不守妇道的贱人!竟还想着大庭广众之下勾引别的男人?你是想让那仵作摸过死人的手,再去摸你的身子么!”
“啪!”
周海波厉声喝道:“陈文栋!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陈文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转向李怀梦,压低声音威胁道:“李怀梦,你可想清楚了。今日你若敢验伤,明日我就把你的丑事传遍京城!”
李怀梦浑身一颤,下意识去找小宝。
一旁沉默的严守白见状,上前一步挡在母女身前:“我严守白声名在外,还不至于在这种事上作假,我只问一句,究竟验不验伤?”
李怀梦本就多虑,加上陈文栋一顿恐吓,刚刚建立的信心便又要大厦将倾。
正当她犹豫之时,一个细弱的声音突然响起:“娘……”
众人地看向声音的来源,李怀梦更是无比震惊:“小宝?你是在叫娘,是在我对不对?”
只见小宝不知何时从越慈舟怀里探出头,走到李怀梦的身边,小手指着陈文栋一字一顿地说道:“他、娘……不要他。”
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小宝像是用尽了全力,只说完便靠在了李怀梦的肩上。
李怀梦欣喜地摸了摸小宝的脑袋,泪如雨下的点头,“好,娘不要他,娘不要他了。”
随即李怀梦叩首,颤抖着声音说道:“民妇决议验伤!与陈文栋和离,还越大夫清白!”
“好!”周海波拍案,这钱他不挣了,可快让这群人走吧!
说完,严守白便带着李怀梦下去,越慈舟跟随陪同。
-
小宝突然张口说话,众人皆是始料未及。
待三人下去,庭审暂停后,更是直接引起了轩然大波。
“我生意做了这么多年,铺子就在锦绣布庄对面儿,还是头一次听见这孩子开口说话,原先一直以为那孩子是胎里带的哑症……”
“可见那女医堂的东家,是真有本事的!没看刚才李娘子出来时,不仅没用双拐,走路都利索些了。”
“当日李娘子吐血,我都觉得她人要不行了。遇到越大夫真是命不该绝,福大命大啊!”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验伤间的房门打开,严守白率先而出,紧接着越慈舟扶着李怀梦出现,三人一前一后返回公堂。
严守白站定,开口道:“在下已为其验伤,经查验,李氏左肋有陈旧性折伤,双臂和背部新伤兼旧痕,有擦伤应为不久前拖拽所致。把脉可知,内脏前不久确实出现严重损伤,陈文栋虐打妻子,铁证如山!”
知道是一回事,可如今陈文栋做法被认定,又是一回事。
此话一出,全场再度一片哗然。
周海波不得已,再度敲响手边的惊堂木,来控制局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