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系统崩溃前的乱码画面又一次炸开：皇后与定北侯深夜在御花园角落的身影、楚祥手握遗诏时那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表情……
此刻，一切都串联起来，脉络清晰得可怕。
“王爷，这…这东西哪来的？”
屏儿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不清楚。”
楚啸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一片冰寒，“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
他看向屏儿：“你去查，查清楚这血书到底怎么回事。记住，悄悄的，别惊动任何人。”
“是！”
屏儿不敢耽搁，领命快步退下。
书房里只剩下楚啸真。
他指腹反复摩挲着那张染血的纸，纸张粗糙的边缘刮擦着皮肤，带来细微的刺痛感。
废太子……
密约……
刻玺……
定北侯……
他真的会掺和这种事？
“王爷！李元清…李元清有消息了！”
门被猛地撞开，一个黑衣暗卫冲进来，单膝跪地，手里高高捧着一块布料。
布料边缘沾着已经发黑的血迹，上面绣着定北侯府暗卫特有的云纹。
楚啸真胸口猛地一缩，劈手夺过那块布角，指尖控制不住地抖动：“人在哪儿？”
“城西……乱葬岗附近发现的。”
暗卫头垂得更低。
一股寒气从楚啸真脚底直冲头顶。
他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带路！”
城西乱葬岗。
风里裹挟着腐烂的臭气和纸钱燃烧后的灰烬味，熏得人头晕脑胀。
楚啸真隔着老远就看到巷子尽头围了一圈人，指指点点。
他拨开看热闹的百姓，挤到前面。
一具焦黑的人形躺在地上，空气里焦糊的味道更浓了，呛得人喉咙发痒。
“仵作怎么说？”
楚啸真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沉闷。
旁边一个穿着衙役服色的人赶紧躬身回话：“回王爷，死者身份还没查明，身上没看到明显的外伤，初步看……像是自焚。”
自焚？
楚啸真心里冷笑。
一个定北侯府出来的暗卫，受过最严苛训练的死士，会无缘无故跑到这种地方玩自焚？
他蹲下身，忍着那股恶心的味道，仔细查看。
焦黑的尸体蜷缩着，一只手掌心似乎紧紧攥着什么。
他小心地掰开那僵硬的手指，里面是一小团烧得差不多的纸条。
轻轻展开，借着微弱的天光，勉强能辨认出几个残存的字：“凤印……密约……皇后所立……楚祥……”
后面的字，都被火舌舔舐干净了。
楚啸真猛地攥紧了那张焦黑的纸条，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血书，焦尸，指向不明的密约……
这一桩桩一件件，来得又快又急，目标明确得不能再明确。
冲着他？
不，是冲着定北侯府来的！
自焚？
呵，骗鬼呢！
死士怎么可能自焚？
除非……
除非他知道了什么要命的秘密，被人灭了口，再伪装成自焚！
“王爷，”
身后的暗卫低声请示，“要不要属下……”
“不必。”
楚啸真缓缓摇头，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查，只会让他们藏得更深。”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现在，我们等。”
他顿了顿，语气里透着一股子狠厉。
“等那条狐狸，自己露出尾巴。”
回到靖安王府，楚啸真立刻让人去请李源和王平。
书房内，烛火摇曳。
“王爷，”
李源眉头紧锁，沉吟半晌才开口，“这事，十有八九跟皇后脱不了干系。凤印，密约，字字句句都指着她。”
“皇后……”
楚啸真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轻响，“她到底想干什么？”
“或许，”
王平接过话头，神色凝重，“是想借定北侯这把刀，彻底扳倒太子，好为三皇子铺路？”
“楚祤？”
楚啸真眉梢微挑，“他？看着挺老实本分的一个人，平日里闷声不响的，有这能耐？”
“王爷，切莫小看了三皇子。”
李源语气严肃，“此人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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