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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瞧瞧你棋艺是否有所增长。”唐荞执黑子晃了晃脑袋,千苌萂棋艺一般,三年前尚未赢得过她,这算是唐荞少见可以得意的事情。
“三年来庵主可教了我不少。”千苌萂好心提醒一番,免得对方轻敌,到时候又要大吼大叫。
唐荞不信,还以为千苌萂在空口说大话,想吓唬她,结果几个落字后她后悔了。
“你诓我!”怒摔棋子。
“我事先提醒过你。”千苌萂不紧不慢落下一字,将对方困死,这局她赢了。
“再来!”
两人下了几局,均以唐荞悲惨落败为结尾。
汀儿提醒千苌萂时辰快到巳时,二人约好下次再战,唐荞心想必要好好琢磨棋艺,就不信赢不过千苌萂。
唐荞送千苌萂来到一楼大堂,刚走出后厨便见一男子迎面走过来,手里提着茶壶。
“大姐。”这男子正是千轲,茶壶已空,小二又忙晕了头,他便提着茶壶上后厨想自己吩咐。如今迎面遇上戴着帷帽、穿着显眼墨色衣裙、一眼便能认出来的千苌萂,因着昨日的礼物,既看见了他便不会当做没看见一般走过。
“你怎会在这里?”千苌萂帷帽下的面容淡漠如水,甚至有点不耐,无他,只因她并不想与千家除祖父母以外的人过多交谈。
千轲侧身看了看靠窗的一张桌子,那边坐着三四个与他一般年纪的少年,见他看过去,纷纷对着千苌萂点头示意:“应同窗之邀,前来喝茶叙话。”说完回身看了眼千苌萂旁边作男子装扮的唐荞。
意思很明显,这男子是谁?为何与你走的这么近?千轲是秉着会不会为千家带去麻烦的心思询问的,否则他本少言又怎会这般八卦好奇。
“这是唐荞唐兄,我江南相识的好友。这是千轲,我阿弟。”眉微蹙,忍着烦躁,千苌萂两边介绍了一番。
又看着唐荞一口一个千弟,千轲一口一个唐兄,两人对揖,心底的不耐犹如岩浆喷发般。
“唐兄,便送到此吧。”
“好,萂儿归家后可莫要忘记与唐哥哥约好的事情。”唐荞眼波流转,故作暧昧姿态,引得一旁的千轲频频侧目。
“忘不了。”千苌萂忍住想动手的冲动,摩挲着手指,咬牙道,说完甩袖抬脚往大门走去。
身后千轲快步回到同窗面前,道了句抱歉,我先归家一趟,改日我请客。随后放下茶壶,朝千苌萂追去。
大门前汀儿拿下小凳,千苌萂抬步而上,刚要钻进车厢,却听身后一声“大姐,稍等。”凭空响起。
她蹙眉,在车辕上站直身子看着追来的千轲,越发不耐:“何事?”
“我也回家,大姐可否捎上我?”千轲面无表情,清冷的声音仿佛不是在问人一般。
千苌萂隔着帷帽看着千轲那双毫无波澜的眸子,一言不发,就像静止般。随着时间流逝,千苌萂犹如实质般的视线透过白色的帷纱紧紧盯着他。
他第一次有了心慌的感觉,刚想转开眸子,就听那人莺啼般的声音响起:“上来吧。”
轻呼出一口气,被压迫的感觉着实不好受,他随着钻进车厢,坐在柔软十分的锦榻上,看着周遭的装饰,总感觉有些奢华。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看了眼取下帷帽正在闭眼养神的千苌萂,千轲理了理思绪,开口打破沉默:“大姐,刚才那唐兄是何人?”
“好友。”千苌萂伸出手,汀儿会意上前跪坐在旁,为其轻轻按揉,舒缓手部筋骨。
“只是好友?方才我瞧着......”千轲说不下去了,总不能直说瞧着两人像有私情。
“与你何干?”
“是与我无关,但是与千家有关,若你们二人真是,真是那种关系,应请唐兄亲自上门提亲才是。”千轲嘴笨,实在不知道怎么婉转,只能直说。
“你方才可有同唐荞说这些?”
“没有,但我......”千轲听明白了,这些话的确应该跟男方直接交涉,但是他与唐荞素不相识,如何能说这些。
他还想辩白几句,却见千苌萂抬手打断,并发出一声轻蔑的“呵”,有再多话他也说不出口了。
车厢里重归寂静,千苌萂掀开车帘,外面热闹非凡,街上人来人往,马车艰难的前进,车轱辘正缓缓转动,发出声响。
车厢里与车厢外就是两方天地,一方红尘一方江湖,她心下躁动,只想早日了结此间诸事,奔往梦想的自由天地,奈何红尘牵挂尚未能断,真是烦忧。
淡漠渐渐爬上她面容,眼神也是一片空洞,仿佛无人无事能入她之眼。
纷扰的街市中,缓慢驶过的普通马车里,面容平淡的美貌女子素手抬起车帘,看着车外眼神空洞,就像无意落入坊间的九天仙,周身自成一个空间,与周围格格不入,恍若下一瞬就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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