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便见千苌萂出现在厅堂,唐荞看着眼前的人,想起刚刚那声好看,不禁挑了挑秀长的细眉,从榻上下来,莲步轻移来到笑眯眯的千苌萂面前,魅惑的声音如烟飘渺:“当真好看极了?”
千苌萂不无认真的回答:“当然了,一别三年,未料到你竟出落成这副模样了。”三年前唐荞前往晋城,离开江南时还是一副少女青涩样子,怎的来了晋城三年就变成这副妖精模样了。
“素姳,你可听见了?”唐荞忽然间像解开封印般,哈哈一笑,转身朝素姳走去。
千苌萂在迷惑不解中,看着素姳取来男装为唐荞更衣,嘴里还应道:“奴婢听得真切,千小姐说您好看呢。”
“嘻嘻,你莫不是忘了,当年江南别时,你道我素日里只知女扮男装,一点也不好看,来了晋城也不会有人夸赞我,日后相见只怕越发男子风范,你是绝不会赞我半句的。”唐荞穿回男装,只觉舒适爽快,看着千苌萂迷糊的样子,更觉出了口恶气,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千苌萂这才反应过来:“咳,你这小妮子倒是记事,算我输你一次。”径自来到榻旁找个位置坐下,手边便是方桌,汀儿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千苌萂手边。
“哼,哪里是算你输,你本就是输了。为得你一声好看,可把我给累坏了,日后是真不想穿这些碍事的衣裳。”唐荞斜坐在榻上,任由素姳将眉间花钿,头上步摇簪子一一取下,重新束了个发,描了剑眉加深轮廓,不消片刻便由妖女变为翩翩贵公子。
千苌萂幸灾乐祸:“活该,我本不把此事放心上了,你偏偏记得明白,我输了一次又无妨,只你自找罪受可是开心了?”她为人向来能屈能伸。
“你输了我便开心了。话说你今日来唐楼就是为了见我?”唐荞甩甩衣袍,一脸正经的看着千苌萂。
“自然不是。我此次回晋城,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到了该定亲的时候,祖父母早前同我说了,明年必须定下来。若我自己寻,便要求别人家是真心实意喜欢我的。可我不愿与这些情爱扯上纠葛,又不得不了了老人家心愿。今日来就是想请唐大小姐帮我物色物色。”千苌萂从袖中取出一长盒子,放在桌子上推过去,笑眼盈盈地看着唐荞。
唐荞斜眸,怪里怪气又带着一丝猥琐地说:“物色什么?物色你中意的还是物色中意你却不愿表现出中意你的?”
这话绕的去,千苌萂脑壳微疼:“什么中意来中意去的。你只要知晓我只想找个人演上一出恩恩爱爱的戏码,到时候了自然可分道扬镳,若有喜欢的女子我也能容她,和离后再娶进门就是了。”
“这不是骗人嘛,做不来做不来。”唐荞也是惊讶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如此儿戏真的好吗?她最多就是晚上几年,反正爹娘也不着急。但一想想千老太爷千老太太已然到了六九年,身体状况也不知道怎么样,既有心愿的确应该早早满足。
“过得几年若过不下去了和离也无碍,只是当下祖父祖母是必然不会让我再留在闺中好几年的。你先看看我给你带的东西再做定夺。”千苌萂又推了推长盒子。
她也不想为难人,当下能找到是最好的,找不到那就只能看看戏班子了,只是戏班子难免有过抛头露面,有些人或许会认出来,她不想平添麻烦。
唐荞沉吟片刻,伸手取过桌上的“贿赂”,打开一看竟是一把玉折扇,扇柄一上手就是一阵暖意袭来,扇面是罄花江扁舟图,这可是击中了唐荞的心头好,她惊叫:“你真是好大的手笔!”
“暖玉是我托人寻来的,你冬日里也爱摇着扇子,可暖暖手,扇面我来的路上画的。”千苌萂端起茶来抿了一口,淡淡得道。
唐荞放不下这玉扇,犹豫了一会儿,方答应下来:“既你有如此诚心,我便帮你一把,这晋城人家若有哪些公子哥儿适合的,我立刻给你去信。”面上却端的是一派矜贵与为难。
看出她小心思,千苌萂又加重了砝码:“事成后我应你一件事。”这就是给了唐荞一个提任意要求的机会了,二人这样相处惯了,丝毫不觉得此时此刻就像是交易,当然了,唐荞也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唐荞此时才真正笑开了,起身过来搂住千苌萂肩膀,说道:“千大小姐还是一样不拘小节,今日要不要留下来一醉方休啊?”说完还流里流气地用刚到手的玉扇勾了勾千苌萂下巴。
千苌萂淡然地拂开唐荞,一副我是好人你别坑我的表情:“你的提议甚好,可我巳时需回到千家用午膳,祖父祖母尚未知我好酒,你可莫要害我。”
“切,无趣至极。”变身乖乖女的千苌萂都不是千苌萂了。唐荞很郁闷。
“来日方长,何患无聚。过几日我再来寻你,带上你最爱的梅子酒。”还是要给个期望的。
“我要你亲手酿制的。”唐荞顺杆而上。
“好。”
二人见时候还早,吩咐上了些点心,拿出棋盘,对起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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