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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崔判 (2/3)

通往鸳鸯楼的木阶,木阶很结实,散发出淡淡的橡木味。走到二楼,驻足停留。

偌大的宴会厅一团白色的光影舞动,那是一位白衣女子,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白的长裙没有一丝污垢。白如玉幽如兰,貌似眼熟,但无法记起,许是时隔太久,何况三秒记忆?

女子舞动不停,那乐响不歇。

长笛浮在空中,跳动自吹,笛声悠扬。琴弦自动,鼓瑟和鸣,琵琶便在半空中上下翻腾,鼓槌跳起来击打着锣,胡琴便在椅子上摇来晃去咿咿呀呀。

水袖一挥,一腔唱词,满腹愁怨:“咿呀-”

当,那木头鼓槌跳起来,一记响锣,震颤人心。

胡琴摇头晃脑拉出悠长的腔调,如凄风苦雨。

女子的唱调洞穿秋水:“都说公道自在人心,我的公道又在谁人的心?我身若浮萍雨打萍,不过是锁在鸳鸯楼里的一使女,使女啊使女,你不过是让人使唤的一女子,言到嘴边泪先流,心中的苦痛向谁诉?又有谁来听?摇啊摇,舞啊舞,搂搂又抱抱,陪吃陪喝陪睡觉,人格早已酒中泡。”

又唱:“都说正义从来不会缺席,只会迟到,我那迟迟未到的正义又何时到?叫一声我那狠心的郎君啊,你那一刀洞穿妻的身也戳碎了妻的心,你何时归来见妾身,何时归啊何时归。”

崔判见女子如此凄凄切切与快活林的大环境完全不协调,便大喊:“你是谁家娘子谁家的妾?为何凄凄又切切?岂不闻生活需要正能量。”

那一串儿字符脱口而出便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上,字符反弹回来,碎了一地。原来这是一座受到诅咒的楼,那女子便永远无法走出这座楼,日日夜夜,夜夜日日,无尽循环着那无法忘却的记忆。

如此看来,崔判的三秒记忆便也不赖,至少可以忘却烦恼。

女子又唱:“郎君啊郎君,你只道那张都监栽赃陷害你,你只道妾身出卖了你,可你却不知当初那都监大人将妾身许配与你时,妾身早已将过你当成妾的郎,盼星星盼月亮只盼与郎君早日圆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伴随郎君走天涯,走到山的那一边海的那一边生一群可爱的小精灵,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妾身来一刀,那一刀捅在妾身伤在妾的心!”

水袖乱舞,画风突变,那女子便如风中残荷。那琵琶便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女子怒目圆睁:“我恨那个无情的绝情的人给我伤痕!我恨这不公的世道不与我一个自由身!我恨这命运偏将我委身与张都监如此恶人!我恨这棒打鸳鸯的鸳鸯楼!”

那琵琶声如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女子:“我恨!我恨!我恨!”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女子:“我恨这命运,我恨这鸳鸯楼,只盼鸳鸯楼何日倒?!”

女子伏在地上,凝为一团光影。

崔判凝神静气,心有戚戚焉。这董超薛霸又来催促:“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崔判便隔着那堵无形之墙大喊:“你等着,我迟早回来替你拆了这座楼!”那一串儿字符便反弹回来,砸了董超薛霸一身。

董超薛霸带着崔判入住一家客栈。崔判躺下歇息,董超薛霸便又烧了一锅咕噜冒泡的热水,来到崔判面前:“崔大人,起来泡脚。”

崔判起身,凝望二人:“两位贵姓?初次见面为何如此殷情?”

又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董超薛霸简直无语至极,两人一路上饱受崔判这三秒记忆的摧残,两人一遍遍又一遍得介绍自己,可崔判转眼就忘,两人只得重头再来。

这次两人不想再跟崔判磨叽了,两人一拥而上,提起崔判就往水盆里戳,崔判的脚一沾水面便蹦了三尺高,落到地上便围着桌子转。

水盆凭空飞起来扣到了薛霸脑袋上,那脑袋便成了一只通红透彻的卤猪头,崔判倚着桌子晒笑:“撒点儿孜然,味道更好。”

董超去拎那条水火棍,那棍子便凭空飞起来将董超没头没脸的乱抽一顿,于是两人便不敢再作妖。

绝魂岭野鬼谷。

绝魂岭下便是野鬼谷。

董超薛霸终于松了一口气,任务完成即可打道回府。

崔判转身望来且带着一丝困惑:“两位先生甚是面熟,请问两位可曾来过此地?”

又说:“不知二位是否有过这样的体验,即便是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场所,却有一种奇妙的熟悉感,一种仿佛曾经来过之感?

两人懒得搭理,同时飞起一条腿踹过去,崔判恰时弯下身去系鞋带,董超薛霸这两倒霉鬼便一路尖叫着落向野鬼谷。

崔判起身,凝望野鬼谷。

风吹草动,那心也在动。

崔判:“牛头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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