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世界的天空,比上次更加扭曲。周六踏出传送门时,一片金属羽毛飘落在掌心——那是学园都市的微型侦察机残骸,却长着雪月城灵鹤的尾羽。
“规则混乱加剧了。”千落用银月枪拨开地面上的数据流藤蔓,“CW不是说已经稳定这里了吗?”
石昊突然拽住众人后退:“小心!”
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突然塌陷,露出下方巨大的机械结构。齿轮间纠缠着血肉般的电缆,泵送着荧蓝色的液体。
“这不是废墟世界原有的构造。”美琴的电磁感应噼啪作响,“像是某种……”
“入侵。”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CW坐在一根倾斜的混凝土柱上,白发在脑后扎成利落的马尾,腰间别着改造过的数码暴龙机和一把等离子短刀,“清理者军团,三小时前突破次元壁垒。”
周六皱眉:“清理者?”
CW跳下来,落地无声:“父亲最早设计的回收系统,本该在实验失败时自动清除证据。”她踢了块碎石进裂缝,瞬间被齿轮碾成数据粉尘,“现在他们来清除所有‘错误’——包括我们。”
远处传来规律的震动,像巨型机械行军的声音。CW拽着众人躲进一栋半坍塌的建筑:“四大尸祖正在牵制他们,但撑不了多久。”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全息投影仪,画面里是不同世界的周远:实验室里的科学家、道观中的术士、机甲内的指挥官……每个都在疯狂地进行某种实验。
“父亲当年为救女儿,把自己的意识分裂成多个版本投入不同次元。”CW的声音罕见地带着颤抖,“清理者首领‘零号’是最黑暗的那个碎片,他认为所有实验都是错误,包括……”
“包括你和我。”周六接话,胸前的金色符号微微发烫,“所以他现在要消灭所有衍生世界?”
一声巨响震动大地。墙壁倒塌的烟尘中,降臣高大的身影蹒跚走来——他的左臂不见了,断口处滴落的不是血,而是数据流。
“小……心……”降臣的声音不再机械,反而像个疲惫的中年人,“他找到……核心算法了……”
CW瞬间绷紧身体:“你恢复记忆了?”
降臣的缝合线纷纷崩开,露出下面周远的面容:“我一直记得……我是第一个守护程序……”他艰难地单膝跪地,从胸腔中取出一枚发光芯片,“给小周留的……生日礼物……”
周六接过芯片的瞬间,一段陌生记忆涌入——年轻的周远抱着《数码宝贝》光盘,对虚拟屏幕说:“设计代号‘降臣’,核心指令:保护所有可能性中的她。”
“你是父亲创造的第一个……”周六恍然大悟。
降臣——或者说初代守护者的身体开始消散:“零号已经攻破东区……他会毁掉所有……”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世界。CW的数码暴龙机投射出红色警告:【核心区域已突破】。画面中,无数机械士兵正从传送门涌出,领头的纯白机甲胸口,赫然是倒置的红色无限符号。
“来不及解释了。”CW塞给周六一个坐标器,“这是父亲意识碎片的所有位置。必须有人穿越每个次元,在零号之前回收它们。”
周六刚想问谁去执行这个任务,就见CW已经开始调试手腕上的次元跳跃器。她抬头看了周六一眼,那目光让周六想起父亲笔记里的最后一页。
“等等!”周六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是你?”
CW突然笑了,那笑容像极了全息影像里的小周留:“因为这次轮到姐姐保护弟弟了。”她将数码暴龙机塞到周六手中,“密码是你第一次骂我的称呼。”
白光亮起,CW的身影开始分解。周六疯狂回想自己什么时候骂过她——然后福至心灵地大喊:“死机女!”
暴龙机屏幕亮起:【声纹验证通过。最高权限转移完成。】
CW的最后一句话飘散在空气中:“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下一秒,传送完成。周六手中只剩下一个闪烁的坐标器和CW的数码暴龙机。远处,清理者军团的先头部队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
千落一枪击穿最先冲来的机械士兵:“现在怎么办?”
周六握紧暴龙机,金色符号突然投射出全息界面——那是CW留下的操作指南。他快速浏览后抬头:“我们得分头行动。美琴,你去联络各世界援军;千落和石昊守住这里;我去追CW。”
“怎么追?”石昊一拳轰飞三个机械兵,“她又没留……”
周六按下暴龙机上的按钮:“她留了这个。”一道次元门在面前展开,“父亲的所有意识碎片位置都标记好了。我要赶在零号之前,把CW带回来。”
美琴的电磁炮轰出一道能量屏障:“你确定能行?”
“不确定。”周六踏入传送门,“但这次轮到弟弟救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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