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议会的警报声刺破夜空时，周六正在调试新的跨次元直播设备。
“又怎么了？”他手忙脚乱地接住被震落的螺丝刀，“上次世界融合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完呢！”
千落的全息影像从控制台弹出：“不是危机警报，是求救信号！来自一个……理论上不存在的世界坐标。”
周六的手指僵在半空。投影屏上闪烁的频谱图中，一段熟悉的旋律隐约可辨——是《数码宝贝》主题曲的电子变调版。
“这不可能……”周六的指尖发冷，“那个世界应该被404格式化了……”
美琴的影像紧接着弹出：“信号源正在增强！等等……有个高能反应正在接近议会大……天啊！”
控制室的门无声滑开。白发少女倚在门框上，今天的她没穿管理员制服，而是换了一身黑色机车夹克，腰间别着个改造过的数码暴龙机。
“迟到总比不到好。”CW-404——现在她要求大家叫她CW——晃了晃手中的设备，“想去废墟观光吗，老六？”
周六胸前的双色符号突然发烫：“你早知道那个世界还存在？”
CW的嘴角微妙地抽动了一下：“理论上，它确实该被抹除。”她抛过来一个数据胶囊，“但某些记忆……比系统更顽固。”
胶囊在空中展开成全息地图，显示出一个支离破碎的世界轮廓。四个猩红的光点正在其中游荡，每个光点旁都标注着古朴的文字：残尸败蜕、血染河山、赤地千里、冥海无岸。
“《画江湖之不良人》的四大尸祖？”石昊凑过来，“他们怎么会出现在……”
“次元裂缝中的残影世界。”CW的声音罕见地出现波动，“父亲最早的实验场。那里的一切都该被重置了，除非……”她突然住口。
“除非什么？”千落敏锐地追问。
CW转身走向传送平台：“除非有人故意留下了备份。走不走？导游只等三分钟。”
穿越过程比往常颠簸十倍。周六感觉自己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各种世界的碎片在眼前闪回：雪月城的飞檐长出海贼王的桅杆，常盘台的校服上绣着不良人的徽记……
“规则混乱加剧了。”CW的声音在混沌中格外清晰，“抓紧我的手，除非你想变成弗兰肯斯坦的拼贴画。”
周六抓住她手腕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暖流涌来。他惊讶地发现CW的手臂内侧有个几乎褪色的纹身——滚球兽的简笔画，下面写着“给小周”。
还没等他发问，众人已重重摔在一片荒芜的平原上。天空呈现病态的紫红色，远处歪斜着半座雪月城和半座玄冥教总坛的杂交建筑。
“欢迎来到垃圾场。”CW拍打并不存在的灰尘，“这里全是本该删除的数据残渣。”
火灵儿刚召唤出朱雀火焰，就惊叫出声——火焰变成了无数像素块，组成一只机械暴龙兽的形状。“这……什么情况？”
“规则混乱导致能力具现化。”CW指向远处四个移动的黑点，“那四位更惨，直接变异了。”
周六眯起眼睛。最先看清的是个身高近两米的巨汉，左臂是正常的血肉，右臂却由流动的数据链构成；旁边白衣胜雪的俊美男子每走一步，脚下就浮现出半透明的尸体虚影；最引人注目的是个娇小身影，在“阿姐”和“萤勾”两种形态间闪烁；而领头的光头男子……
“降臣！”周六脱口而出。对方似乎听见了喊声，头颅直接180度转过来，露出缝合线纵横的脸——左半边是动漫中的形象，右半边却是现实人类的面容。
CW突然按住周六的肩膀：“别动！他在扫描我们的数据构成！”
已经晚了。降臣的嘴角裂到耳根，声音像坏掉的收音机：“桥……梁……核心……找……到……了……”
四大尸祖同时暴起！侯卿挥手召唤出无数数据幽灵，焊魃投掷的炸药在半空变成病毒程序，萤勾尖叫着分裂出第三个人格——一个浑身缠绕电线的“次元穿越者”形态。
“散开！”周六大喊。千落的银月枪自动进化出防火墙属性，美琴的电磁炮与魔法符文融合成数据删除弹，石昊尝试用霸气包裹宝术，却创造出全新的“次元震荡波”。
CW站在原地没动，只是举起数码暴龙机：“强制召回程序，启动。”
一道金光闪过，四大尸祖的动作同时停滞，身体开始分解成原始数据流。就在众人松口气时，降臣突然狂笑起来：“你……们……才……是……入……侵……者……”
整片大地开始塌陷，露出下方错综复杂的记忆迷宫——那是周六在核心记忆中见过的结构，但规模大了百倍不止。
“父亲把实验场建在了记忆迷宫里？”周六震惊道。
CW的脸色第一次变得苍白：“不……是我们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迷宫里。”
无数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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