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结晶在我的掌心突突跳动,那频率,恰似一颗刚从胸腔摘下、还带着温热的鲜活心脏,一下又一下,撞击着我的神经。
馆长的指尖沾满鲜血,向着琥珀缓缓伸来,就在他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殡仪馆顶层的钢化玻璃,毫无征兆地轰然炸裂。
清脆的破碎声在这死寂的空间里陡然响起,恰似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平静。
紧接着,十二道黑影顺着登山绳,如鬼魅般迅速滑入停尸间。月光如水,倾洒而下,却被他们手中锋利的砍刀无情劈开。
刀身泛着森冷的青芒,那光芒,竟与我手中的翡翠扳指如出一辙,透着丝丝寒意。
“龙盛集团送葬队。”馆长神色紧张,一把将我推进工具间,急切地吼道,“用尸油点灯!”
话音未落,反锁的铁门便遭受猛烈攻击,砍刀一下又一下地砍在上面,溅起串串火星。我双手止不住地哆嗦,慌乱地将琥珀结晶按向煤油灯芯。
就在琥珀融化的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灯焰“呼”地一下窜起三尺高,幽绿色的火苗肆意舞动,仿若来自地狱的魔焰。
那些舔舐着空气的火舌中,渐渐浮现出数百张痛苦扭曲的人脸,五官因痛苦而极度扭曲,仿佛正遭受着无尽折磨。
而在这众多人脸之中,最为清晰的那张,竟是身着粉色护士服的少女,她正是被我烧毁的那个可怜灵魂。
门外,突然传来血肉撕裂的沉闷声响,那声音沉闷而又惊悚,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紧接着,馆长嘶哑的嗓音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传来:“抹在眼皮上!”
我不敢迟疑,蘸着滚烫的尸油涂抹右眼。刹那间,往生瞳的剧痛瞬间变成刺骨的寒凉,好似有一股冰寒之气直钻眼底。
透过这股寒意,我竟隔着铁门,清楚地看见了十二个袭击者的心脏位置,每一颗心脏处,都嵌着一枚青铜材质的双头蛇徽章,那徽章散发着诡异的幽光,透着神秘而又邪恶的气息。
“砰!”一声巨响,门轴不堪重负,终于断裂。在门被撞开的刹那,我出于本能,迅速举起煤油灯。幽绿的火光猛地照在首当其冲的刀手脸上,他的皮肤瞬间如被高温灼烧,碳化剥落,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短短数秒,便露出了底下青灰色的头骨,那空洞的眼窝和森白的牙齿,在幽绿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恐怖。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剥落的皮肉,竟在空中化作一只只火蝶,振翅飞舞,疯狂地反扑向其余同伙。
馆长瘫倒在血泊之中,身体微微抽搐,手中的怀表链缠着半截断指,显得格外凄惨。他费力地扯开唐装前襟,露出心口处的青铜树纹,那纹路神秘而又复杂,好似蕴含着无尽的秘密。“把尸油倒进来!”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我喊道。
就在我迟疑的瞬间,走廊尽头传来冷藏柜集体弹开的巨响,那声音沉闷而又震撼,仿佛是沉睡的恶魔被唤醒。
最后一个刀手的举动更是让人匪夷所思,他突然调转刀锋,毫不犹豫地砍下自己左臂。喷溅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墙面上,形成一个邪异的符咒。
而那些被火蝶灼伤的伤口里,竟钻出一条条蚯蚓状的青铜细丝,它们扭动着身躯,仿佛有生命一般,向着四周蔓延。
“他们在唤醒...”馆长的声音微弱而又急促,突然咳出一大块内脏碎片,“快!”
我不再犹豫,将尸油灌入他胸口的青铜纹路。刹那间,整栋建筑的地基开始剧烈震颤,好似发生了一场强烈的地震。
馆长干瘪的皮肤迅速充盈起来,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机。后背的钟馗刺青竟挣脱血肉,跃入现实,化作一个青面獠牙的虚影。
虚影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将漫天火蝶连同青铜细丝一并吞噬,场面极其震撼。
冷藏柜方向传来黏腻的水声,那声音令人作呕。我战战兢兢地转头望去,眼前的画面让我此生难忘:十三具百年湿尸正从破裂的管道中缓缓爬出,它们的尸身因浸泡而膨胀,挂着腥臭的黏液,在幽绿的火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被砍刀劈开的伤口里,涌出成团的尸蟞,密密麻麻,令人头皮发麻。最前方那具女尸穿着民国学生装,浮肿的脸上戴着我再熟悉不过的青铜面具,那面具上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的历史。
“那是你曾祖母!”馆长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疯狂与绝望,“当年她带着玉琮投井...咳咳...”
女尸的旗袍突然崩裂,发出“嘶啦”一声脆响,露出爬满尸斑的腹部。那里,寄生着一株青铜色的肉灵芝,菌丝如同无数条纤细的血管,正通过脐带向全身输送着黏液。
我的往生瞳不受控制地聚焦,透过层层黏液,看清了灵芝核心封着枚怀表,正是馆长之前给我的那只。
尸蟞群突然腾空而起,振翅声嗡嗡作响,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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