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盯着半片干巴叶子，琢磨红印到底是啥秘密。
老管家李伯走进屋，一股子血腥气跟着就进来了。
李伯说：
“我熬了十年，可算等到少爷你明白过来了。”
“苏姨娘拿枇杷膏当借口，把庄户们交的钱，全换成岭南的罂粟膏子，从王掌柜的漕船偷偷运出去了。”
林渊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喘着粗气说：
“他们用抹了鹤顶红的梅花镖杀人，小桃死之前咬断了杀手两根手指头。”
林昭嗓子眼儿里泛起一股铁锈味儿，手里拿着小桃平常戴的缠枝海棠银簪。这时候系统光幕上显示“还剩96.5%的寿命”。
林昭说：
“我倒要看看这簪子能有啥名堂。”
他把簪子尖扎进手心，眼前一下子出现好多画面。
林渊说：
“井水三天前就开始发苦了，王掌柜养的西域毒蟾，估计早把毒囊扔井里了。”
林昭抓起桌子上的镇纸，使劲儿砸向博古架，珐琅彩花瓶一下子就碎了，二十三个鎏金铜钱咕噜咕噜滚到地上。
林昭说：
“这数儿和账册里少的赈灾银一样啊。”
他又瞅见窗外有个石榴红裙角晃了一下，就说：
“麻烦渊弟把井口那丛夜来香拔了，那花根泡过孔雀胆，正配王掌柜从暹罗弄来的翡翠原石。”
更漏响起来了，林渊一下子按住刀柄。
远处传来动静，有个路人甲说：
“哎哟妈呀，那垂花门那边咋这么大动静呢？”
路人乙说：
“谁知道啊，说不定又出啥事儿了，咱离远点。”
接着就听见铜锁掉地上的声音，脚步声乱糟糟的，一群乌鸦被惊得乱飞。
林昭把枫叶按在账册有朱砂印的地方，说：
“这缺了一块儿的貔貅图案，和王掌柜当铺的标志正好能对上。”
林渊说：
“三哥你脸色白得跟纸似的。”
这时候苏姨娘带着十二个黑衣家丁，抬着鎏金家法架过来了。
苏姨娘说：
“昭儿这病歪歪的样儿，跟当年投井的周姨娘一模一样。”
家法架最底下滚出二十三个发黑的铜钱，
和地上的鎏金钱币撞在一起，叮叮当当响。
王掌柜也冒出来了，一股药味儿和铁锈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王掌柜掏出淬了毒的峨眉刺就要动手，林渊大声喊：
“三弟你想活命就赶紧认错！”
说完连着三掌，
王掌柜胖大的身子一下子把八扇紫檀屏风撞碎了，
血溅到账册上。
林昭嗓子眼儿里甜丝丝的，
用银簪划破手心，
系统光幕上显示“还剩94.7%的寿命”。
他把沾了血的手指头按在苏姨娘早上送来的安神香灰上，
光幕上出现三年前的画面。
李伯把衣服撕开，露出胸膛上的林家商队标志，说：
“五月二十三，漕运的银子改成买暹罗青玉髓了。”
“老爷快死的时候让我吞下去的火漆密信，
里面的数儿和少爷刚才摔出来的二十三个铜钱一样！”
苏姨娘急眼了，手指甲使劲儿掐进王掌柜肩膀，说：
“好你个装病的嫡少爷，
我倒要看看你这破身子能不能撑到开祠堂那一天！”
一帮人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林渊闷哼了一声，
胳膊上袖子破的地方流出蓝紫色的血。
林昭说：
“渊弟，你刀上的穗子该换个新的了。”
他把刀上染了毒的红穗子扯下来，
暗格里一个褪色的平安符掉了出来。
林昭摸着袖子里半块翡翠原石，说：
“这是王掌柜撞碎屏风的时候滚进来的，里面的官船图案和井底的一样。”
远处祠堂那边传来梆子声，路人丙说：
“这大半夜的，祠堂那边敲梆子干啥呀？”
路人丁说：
“不知道，怪吓人的，咱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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