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蓬莱仙岛”(生蚝批发兼泡菜腌制基地)返回咸阳的楼船,尚未完全靠岸,赢玄就已经感受到了与海岛截然不同的风暴气息。咸阳宫的空气,似乎比东海的迷雾还要粘稠,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闷。
他在自己那阔别已久的“安乐侯”府邸里,试图找回昔日躺平的节奏。新换的蜀锦软塌,刚从系统商城兑换的冰镇酸梅汤,还有特意嘱咐御膳房做的、据说是根据“蓬莱仙草”改良的——凉拌野蒜。
然而,咸鱼的快乐总是短暂的。
【唉,这才消停几天啊?又来?】
赢玄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疏,感觉眼皮都在打架。这些奏疏,名义上是呈送给监国重臣李斯等人审阅,但不知为何,总有那么几份会“不经意”地送到他这个小透明侯爷的案头,请他“参详一二”。
【参详个鬼!肯定是老爹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赢玄抓起一颗紫晶葡萄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吐槽,【自从蓬莱回来,政哥看我的眼神就跟看人形自走答案库似的,就差没在我脑门上贴个‘内事不决问玄儿,外事不决问玄儿,房中之事...呃,这个他应该不会问’的标签了。】
恰在此时,咸阳宫。
嬴政端坐于龙椅之上,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方温润的玉玺。玉玺底座,新刻的大秦驰名商标“马鞍驰”字印,在烛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李斯、冯去疾、蒙毅等重臣分列两侧,气氛庄严肃穆,却又透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紧张。
“诸位爱卿,”嬴政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目光缓缓扫过殿下群臣,“东巡归来,朕于蓬莱‘仙境’,见海市蜃楼,亦见六国遗民腌臜手段。徐福虽伏法(失踪),然其所言所行,所引出的六国暗流,不可不察!”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一转:“然,外患虽急,内忧更甚!我大秦一统天下,赖将士用命,亦赖律法严明。可如今,朝堂之上,廊庙之间,尸位素餐者有之,结党营私者有之,任人唯亲、唯爵、唯财者,亦不在少数!”
“长此以往,国基何固?民心何安?六国之覆辙,难道要在我大秦重演?!”
帝王的声音如同惊雷,在麒麟殿内轰然炸响。群臣噤若寒蝉,纷纷垂首。
李斯眼中精光一闪,上前一步:“陛下圣明!臣以为,欲强国本,必先革新吏治,广纳贤才。然,何为贤?如何纳?此乃千古难题。”
【难题个屁!】远在安乐侯府邸的赢玄,恰好翻到一份弹劾某勋贵子弟德不配位却身居高位的奏疏,忍不住在心底开喷,【搞个考试不就完了?管你爹是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一张卷子定乾坤,公平公正公开,谁行谁上,不行滚蛋!弄个什么‘九品中正制’的雏形出来,不比现在这帮靠祖荫吃饭的废物强?】
龙椅上,嬴政端起茶碗的手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放下茶碗,目光锐利如鹰:“李斯所言甚是。千古难题,亦需千古之法来解!朕意,效上古先贤‘乡举里选’之遗意,然,更进一步!”
“不问出身,不论门第,凡我大秦子民,无论黔首白身,凡有才学者,皆可通过‘考核’,入仕为官!”
“朕称此法,为——‘科举’!”
“科举”二字一出,满殿哗然!
不问出身?考核入仕?这简直是颠覆了自周朝以来的世卿世禄制度!
几个白发苍苍的儒家博士当场就变了脸色,须发皆张,似乎想出列反驳,却被嬴政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哟呵?真搞科举了?政哥这是听了我的吐槽,准备掀桌子了?可以可以,这历史偏移度,怕不是要坐火箭了!】赢玄一边啃着葡萄,一边饶有兴致地“围观”着(通过想象和历史知识)。
嬴政目光扫过群臣,落在李斯身上:“丞相,此事,由你主理。廷尉、御史大夫辅之。三月之内,朕要看到第一批‘科举’章程!”
“臣,遵旨!”李斯躬身领命,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一场即将席卷整个大秦帝国的政治风暴,在咸鱼赢玄的几句吐槽和始皇帝的决断之下,悄然拉开了序幕。
“科举取士”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咸阳乃至整个大秦帝国掀起了滔天巨浪。
反应最为激烈的,莫过于那些世代簪缨、盘踞朝堂的旧勋贵族,以及将“礼乐宗法”、“尊卑有序”奉为圭臬的儒家博士们。
咸阳学宫,稷下学宫(秦版)的讲堂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荒唐!简直是荒唐至极!”白发苍苍的大儒淳于越,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竹简被他捏得咯吱作响,“取士之道,首重德行,次观才学!岂能以区区笔墨文章定夺?此乃舍本逐末,动摇国本之举!”
他面前,数十位儒生或义愤填膺,或面露忧色。
“淳于师所言极是!”一个年轻儒生站起身,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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