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前的记忆。
我的家乡由两个村庄组成,大约有五六十户人家,一条马路将它们分隔在两侧。爷爷奶奶的家位于路东侧。那里有三间瓦房,门朝南,左边是一条小河,右边就是我家。
我们家门前是一条马路,接着是池塘,池塘前面是菜地,菜地前面是打谷场,再往前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房屋后面有猪圈和竹园,竹园后面也有一条河,比池塘要窄一些。
我爷爷有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我爸是长子,其次是大姑,然后是二叔、三叔和小姑。大姑在我爸之前结婚。我出生几年后,二叔才结婚,接着是小姑和三叔。我记得,二叔、三叔和小姑都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他们共有三间瓦房和一间小屋。而我爸、我妈和我,我们也有三间瓦房。
我们家和奶奶家的房子都没有独立的院子,两家之间是一个过道。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都通过这个过道去后面猪圈喂猪。我玩耍时也会经过这里。每次我都会主动向爷爷奶奶打招呼,他们最常问我的是“吃过饭了吗?”和“别乱玩,注意安全!”
后来,二叔结婚了,奶奶把他们的房子翻新了一遍。东厢房给了二叔和二婶,西厢房给了三叔,小姑暂时住在我们的西厢房。两位老人则搬到了侧边的小屋里,吃饭和睡觉都在同一个房间。他们的猪圈还是原来的,二叔二婶的猪和他们的猪养在一起。
尽管我是家族中的长孙女,但并没有得到多少宠爱。爷爷奶奶重男轻女,希望第一个孙子是男孩,而我偏偏是女孩。我妈一直说,他们不喜欢我,但随着我渐渐长大,变得聪明活泼,嘴巴又甜,逐渐赢得了他们的喜爱。更重要的是,二叔的孩子出生后也是女孩,老人家的希望再次落空,他们也就无法偏心了。
我的父母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或许我妈有一点,她希望生个男孩能在婆家站稳脚跟。不管怎样,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那个年代国家计划生育政策严格,他们不可能有第二个孩子,因此他们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我身上。除了父母,我的小姑对我也非常好。我妈说,我还是婴儿时,都是小姑带着我四处串门玩耍,也许正因为如此,我妈把我的皮肤黑归咎于小姑。
我渐渐长大,小姑也不再带着我四处串门了,我自己就能到处跑。我妈不让我乱跑,但我总是不听话。有一次,趁我妈午睡时偷偷跑出去玩,在奶奶家的河边玩耍。河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我伸手去捞鱼,却没捞到,反而掉进了河里。
我在河里挣扎,眼看生命就要不保,幸好我妈醒来发现我不见了,出来寻找并将我救起。她吓坏了,那次落水经历也成了她对水的恐惧记忆。而我,因为贪玩,没少挨妈妈的责骂。
童年时,没有太多玩具,孩子们天生爱玩,我记不清玩过什么,反正就是到处跑,从东跑到西,从南跑到北。墙边长的野花,我会掐一把来玩,把花瓣一片片揪下来,甚至把花心也揪出来,在手心里把玩。地上有只蚂蚁,我会蹲下来观察它,跟着它走,看它躲进瓦砾下,我就把瓦砾移开继续观察。如果蚂蚁多了,我会数数,一只、两只、三只……数到二十就数不下去了,又重新开始。
当我蹲在地上玩耍,弄脏了裤子,妈妈担心我,便叫我回家。我却不愿离开野外的乐趣,直到她不得不把我拉回去。回到家中,我感到无聊,便开始向妈妈提问。
“妈妈,为什么狗喜欢汪汪叫?”
“妈妈,狗尾巴草是因为长得像狗尾巴,才得名的吗?”
“妈妈,为什么猫能爬树而狗不能?”
“妈妈,鸟为什么能飞,而我却不能?”
“妈妈,为什么田里的野花,有的是四个花瓣,有的是五个,还有的是六个?”
“妈妈……”
妈妈被我连珠炮似的问题弄得头晕目眩,只好再次把我赶出去玩。
“那我玩什么呢?”我继续追问。
她建议:“如果你不想玩,就去捡些柴火吧,屋后的树条,多捡一些回来,晚上我要用来烧饭。”
我回答:“没了,昨天我已经捡完了,到处都找遍了,没有了。”
她坚持说:“昨天没有,今天可能就有了,你再去看看。”
她想让我离开,以免我继续问那些让她难以回答的古怪问题。作为大人,回答不出孩子的问题会让她感到尴尬。
妈妈正在喝水,我见状也嚷着要喝。她气呼呼地说:“别人不喝,你也不喝;别人一喝,你就跟着要。”
我辩解道:“我记不起来,看到你喝我才想起来啊!”
妈妈觉得我说得有理,之后每次喝水都会问我:“你要不要喝水?”
我再次走出屋外拾柴火,正如妈妈所说,屋前屋后又出现了小树条。我感到困惑,为什么昨天我捡得干干净净,今天又有了呢?我望着路边高大的树木,它们枝繁叶茂,绿意盎然,总是好奇,为什么它们要掉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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