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究竟想要什么?”主上的心思,果然深不可测,布局之精妙,手段之高超,远非常人能及。选择这个时机,以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式现身,不但震慑了王彦章,更是成功阻止了梁军的进一步攻势,可谓是一箭双雕。
孟生目光落在李裕身旁的护卫身上,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那人身披斗篷,遮掩了面容,但仅仅是站在那里,便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王彦章那等猛将,面对此人,也不得不暂避锋芒,可见其威慑力之强。这“人造李存孝”,究竟拥有何等实力?孟生心中既好奇又隐隐有些不安。
李裕此举,看似是为了震慑梁军,但孟生却隐约感觉到,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主上绝非仅仅为了阻止一场战斗,他此番现身,定然还有更深层次的用意。只是,这用意究竟是什么,孟生一时还无法完全看透。
战场余波未平,晋军大营内却已是另一番景象。李克用脸色铁青,显然高思继的落败,让他心中怒火中烧。众将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这时候触霉头。
就在营帐内气氛凝重到极点之时,帐外传来亲兵的禀报声:“启禀大王,李员外到了。”
李克用闻言,脸色稍缓,眉头却依旧紧锁,他沉声道:“带李员外进来。”
帐帘掀开,李裕,依旧是那副员外打扮,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他身后,依旧跟着那位沉默寡言的斗篷护卫,如同影子一般,寸步不离。
“李员外,一路奔波,辛苦了。”李克用语气略显生硬,但还是挤出一丝笑容,算是对李裕的迎接。
李裕拱手施礼,笑容满面道:“哪里哪里,为大王效力,是小人的荣幸。再说,这点路途算什么辛苦,比起战场上刀光剑影,小人这可是太平多了。”他这话看似恭维,实则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暗指刚才战场上的失利。
李克用没有听出李裕话中深意,或者说,他此刻心思根本不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他摆摆手,示意李裕落座,然后指着李裕,对帐内众将说道:“诸位,这位李员外,乃是本王特意请来的贵客,负责押运粮草,支援前线。日后军中粮饷,可就全仰仗李员外了。”
众将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李裕,眼神各异。有好奇,有审视,也有不屑。毕竟在这些武将眼中,商人地位低下,能入得帅帐,已是破例,更何况还要负责军中粮草这等要务。
李存勖也在其中,他眼神锐利,如同鹰隼般盯着李裕,似乎想要看穿他的伪装。他总觉得这位李员外,身上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那笑容,总让他感觉有些虚假。
李裕却丝毫不怯场,他面带微笑,环顾四周,拱手道:“诸位将军,李某不过一介商人,不懂得舞刀弄枪,但论起这算账管钱,还是有些心得的。日后粮草供应,定当竭尽全力,不让将士们饿肚子。”
他话音刚落,帐内便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不少将领脸上都露出了轻蔑之色。在他们看来,商人就是商人,再会算计,也上不了台面。
李克用眼见气氛有些不对,眉头微皱,提高声音道:“好了,都肃静!李员外是本王请来的贵客,不得无礼!”他虽然呵斥了众将,但语气中却也带着一丝无奈,显然对于李裕的商人身份,他心中也并非完全信任。
李裕仿佛没有察觉到众将的轻视,依旧笑容满面,他转向李克用,语气诚恳道:“大王放心,李某此次前来,还带来了一批精良的物资,希望能对大军有所助益。”
“哦?物资?”李克用闻言,终于来了些兴趣,他追问道:“是何物资?”
李裕神秘一笑,道:“暂且保密,待会儿大王一看便知,保证让大王惊喜。”
李克用见李裕故作神秘,心中更加疑惑,但他此刻也懒得追问,只是摆摆手道:“既如此,就先下去休息吧,一路劳顿,想必也累了。”
李裕再次拱手施礼,然后带着斗篷护卫,在亲兵的引领下,离开了帅帐。
待李裕离开后,帐内众将才敢放肆议论起来。
“大王,这李员外,真的可靠吗?军中粮草,可是大事,交给一个商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位胡须花白的老将,忍不住开口道。
李克用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疲惫道:“眼下局势艰难,粮草匮乏,能有人愿意押运粮草来,已是不易。至于可靠不可靠,日后慢慢观察便是。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应对王彦章,高思继这一败,只怕梁军气焰更盛了。”
众将闻言,再次陷入沉默,营帐内的气氛,依旧压抑沉闷。唯有李存勖,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地望着李裕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总觉得,这位李员外,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刘仁恭的营帐内,气氛凝重得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班臣下围坐在一起,低声商议着如何在这乱世中苟延残喘,保存实力。毕竟,白天的战况实在令人沮丧,梁军的攻势如同潮水般汹涌,晋军的颓势已经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