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分不清谁是谁。
战至中午,骄阳似火,两人的战甲都已被汗水浸透,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王彦章越战越勇,铁枪舞得呼呼作响,如同狂风骤雨般向高思继倾泻而去。高思继沉着应对,银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格挡,时而反击,将王彦章的攻势尽数化解。
“痛快!痛快!”王彦章狂笑,手中铁枪更添三分力道,“高思继,你果然有些本事,但今日,你终究要败在我的枪下!”
高思继冷哼一声,眼神愈发锐利。他手中银枪突然一变,不再一味防守,而是转守为攻,枪法变得更加凌厉狠辣,招招直取王彦章要害。银光暴涨,如闪电般划破长空,竟逼得王彦章不得不暂避锋芒。
两人你来我往,枪来枪挡,枪去枪迎,从中午杀到夕阳西下,又从夕阳西下战至夜幕降临。天色渐暗,只能借着营地中燃起的火光勉强视物。厮杀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依旧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永不停歇的乐章。
夜风渐起,吹散了战场上的硝烟,却吹不散两人周身弥漫的肃杀之气。他们如同两头不知疲倦的猛兽,在黑暗中搏斗,铁枪银枪交击,火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耀眼。
围观的士兵们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从最初的紧张担忧,到现在的麻木震撼。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惊天动地的单打独斗,更无法想象,人的力量竟能达到如此地步。
直到夜色深沉,星光黯淡,两人依旧战得难分难解,银枪与铁枪碰撞的声音,依旧清脆而有力,响彻整个营地。胜负之分,似乎仍遥遥无期。
王彦章久战不下,心中焦躁,他本以为能速战速决,没想到高思继如此难缠。铁枪如狂龙般舞动,却始终无法突破高思继银枪的防线。反倒是自己,几次险些被那灵蛇般的银枪刺中要害。他暗骂一声,这“天下第三”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想要取胜,恐怕不易。
眼见高思继越战越勇,气势更盛,王彦章心生一计。他虚晃一枪,卖个破绽,拨转马头,佯装败退。他故意放慢速度,铁枪在地上拖出一溜火星,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高思继见状,心中一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王彦章,你也有今日!还以为是什么“天下第一”,原来也不过如此!他以为王彦章胆怯,被自己打怕了,一股豪气涌上心头,胯下战马吃痛,嘶鸣一声,速度骤然加快,紧追不舍。他要趁胜追击,一举将王彦章斩于枪下,洗刷李克用那厮对自己的污蔑!
两马距离迅速拉近,眼看就要马头接马尾。就在高思继得意忘形之际,王彦章突然一声暴喝,声如炸雷,震得高思继耳膜嗡嗡作响。
“着枪!”
王彦章猛地勒住战马,身子在马背上硬生生扭转过来,手中拖地的铁枪如同毒龙般昂首,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回身一枪,直刺高思继面门!
这一招“回马枪”,乃是王彦章的绝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多少英雄豪杰都饮恨于此枪之下。
高思继万万没想到王彦章竟然还有这一手,而且时机把握得如此精准,角度如此**钻,速度更是快如闪电。他只觉眼前一花,一道寒光瞬间放大,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仓促之间,他想要躲闪,却已来不及。旧伤未愈的身体,反应慢了半拍,银枪还未来得及回防,铁枪已至眼前。
“噗!”
沉闷的入肉声响起,铁枪势如破竹,瞬间洞穿高思继的肩胛。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涌来,高思继惨叫一声,手中银枪脱手飞出,身子再也支撑不住,从马背上重重摔落下来,溅起一片尘土。战马悲嘶,前蹄扬起,险些踩到高思继的身体。
一招,仅仅一招,刚才还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高思继,便被王彦章的回马枪挑落马下!战场瞬间变得寂静,所有人都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
王彦章长枪所向,无人敢缨其锋,晋军士气已然跌落谷底,眼见就要被彻底击溃。他纵马狂奔,铁枪横扫,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正在他准备扩大战果,一举奠定胜局之时,远处尘土飞扬,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一人衣着华丽,颇似富家员外。
王彦章略感诧异,战场之上,怎会突然出现这等人物?还未及细想,那员外已来到近前,勒马停住,身后还跟着一人,身披斗篷,遮掩了面容,看不清虚实。
“来者何人?”王彦章勒住战马,铁枪指向来人,声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员外面带笑容,拱手道:“在下李皓,乃是过路商人,途经此地,见战火纷飞,心生好奇,特来拜会王将军。”
“商人?”王彦章眉头一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战场凶险,岂是尔等商人该来的地方?速速退去,免得刀剑无眼,伤了性命!”
李皓却不慌不忙,依旧笑容可掬:“王将军神威盖世,在下仰慕已久,今日得见真容,实乃三生有幸。这位乃是在下的护卫,身手尚可,或可为将军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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