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发现有错误,请点击报错哦!

第二十七章 受制于人 (2/3)

br/>

翌日,刘守光府上

“将军,罗氏的画像已在此。”孟生恭敬地将画卷展开,画中女子的容颜如花似玉,眉目间透着一丝忧郁。刘守光的心中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张熟悉的面孔上。

“这……这真的是她?”刘守光的声音颤抖,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既有惊喜又有不安。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画卷,仿佛能感受到那女子的温度,心中却又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果然是故人,竟然成了我的小妈?”

看样子刘守光是真没认出来,眼前之人是与他多次交手的另有其人。

“是的,节帅遣内侍亲自绘制,虽不尽如人意,但七八分像。”孟生的声音低沉,似乎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刘守光的情绪。

“我与她的关系,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刘守光的声音骤然提高,愤怒与不甘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把利剑直刺向孟生的心口。孟生微微颔首,心中明白,刘守光的怒火并非针对自己,而是对这幅画的无奈与愤懑。

“将军,宫中有奸佞小人想以此事要挟于您,属下特意提醒您多加提防。”孟生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恳求,生怕激怒了这位心思缜密的将军。

“我已让出世子之位,主管对外征伐,为何他们还不放过我?”刘守光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刘守光府上雕花漏窗外传来知更鸟的啼鸣,李小喜踩着青砖上明灭的日影凑到刘守光案前。他袖中藏着的奏折边缘被汗渍洇出月牙痕,那是昨夜在书房熬了三个时辰誊写的名册。

“将军请看。”李小喜将卷轴展开时,金丝楠木镇纸不慎扫落琉璃盏。当啷一声脆响,惊得廊下巡逻的侍卫按住了刀柄。

刘守光蘸着酒水在案上画圈的手指一顿,朱砂笔锋扫过“韩梦殷”三个字:“军师倒是对我卢龙文吏了如指掌?”

“在下不敢。”李小喜喉结滚动两下,“上月燕山剿匪时,在下在军帐外亲耳听见韩长史说‘幽州武夫早晚要坏大业。”他故意把“武夫”二字咬得含糊,余光瞥见刘守光颈侧暴起的青筋。

廊下风卷起名册边角,露出“清河崔氏”的墨迹。刘守光突然嗤笑出声:“这崔老儿不是给你家送过三车辽东人参?”

“在下…在下这是大义灭亲。”李小喜膝盖磕在青砖缝里,“前日押粮官报说军粮少了二十石,末将追查发现……”他假意犹豫,指甲掐进掌心逼出两滴泪,“发现韩长史在蓟门桥新纳的外室,院里堆着带官印的粮袋。”

刘守光捏着鎏金酒盏转了两圈,突然将冰凉的盏底贴上李小喜额头:“本将军七岁就会用这招构陷马夫了。”他指尖弹在名册上,惊飞停在窗棂的蓝尾鹊,“下次记得把勾结契丹改成私通吴越——上个月刚拦了批往江南贩马的。”

李小喜刚要辩解,忽听屏风后传来杯盖轻响。玄色袍角扫过满地碎瓷,刚出门不久的孟生又捧着塘报立在垂纱帐外。他腰间新挂的鱼符随着动作轻晃,在李小喜瞪圆的眼珠里投下铜钱大的光斑。

“将军!永寿宫传来消息!”孟生顾不得擦拭衣摆,抢步冲到紫檀案前,“罗夫人被主上禁足在撷芳殿。”

孟生刚将塘报呈上,刘守光突然抄起案上酒壶砸向描金屏风。残酒溅在李小喜新换的绯色官袍上,晕开斑驳的深红痕迹。

“老东西敢动她!”刘守光赤脚踏过满地碎瓷,脖颈青筋随着喘息起伏,“备马!今日定要掀了他的鹿鸣阁!”

李小喜慌忙抱住他左腿:“使不得!上月刚折了六个牙将……”

“滚开!”刘守光抬脚将人踹翻在青铜灯树下,镶玉蹀躞带应声崩断两颗蓝宝。廊下侍卫握刀的手背暴起青筋,却都垂头盯着鞋尖不敢动作。

孟生突然横跨半步挡住门扉,袖中密信轻飘飘落在狼藉案头:“将军可记得上月奚人献来的海东青?”

“少他娘绕弯子!”

“那白隼在笼中三日不食,刘公令剪其翅羽放归山林。”孟生指尖抚过案上残酒画出的幽州舆图,“三日后猎户在燕山脚发现它时,这扁毛畜生正在啃食病鹿的腐肉。”

刘守光踹翻胡床的动作突然定格。门帘被北风卷起时,漏进几片细雪落在他暴起的青筋上。

“罗娘子此刻禁足兰台苑,倒比在将军府后宅安全。”孟生抬脚碾碎一粒滚落的蓝宝。

“听说前日有宵小往苑里送过掺毒的胭脂,正巧被玄衣卫换成了治咳疾的川贝粉;还听说燕王妃日日夜夜供往生咒诅她不得好死。”

“将军且看这个。”孟生从袖中抽出一方素帕。帕角沾着胭脂,绘着歪歪扭扭的并蒂莲,花蕊处用眉黛点了个墨团。“今早御膳房往撷芳殿送的雪蛤羹,配的是青玉匙。”

刘守光正要发作的手顿在半空。他想起去年腊月父王赐死三房陈美人时,用的正是嵌翡翠的银箸——那翡翠遇毒即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取消发布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