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又一坛子酒见了底,砸在青石板上,碎瓷片子差点儿崩到正往这儿挤的绸缎庄掌柜脚面上!
“嘿!这当官的也是个愣种,跟个娘们儿较什么劲!”
人群里挤出个油光满面的胖子,手里捏着把汗,嗓子都喊劈了:
“我说郎君!差不多得了啊!人家姑娘家家的,你还真打算把人灌死在永定河里啊?”
“就是!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这要传出去,还当我们幽州爷们儿没种呢!”
几个喝高了的闲汉开始起哄,手里酒碗都快捏碎了。
孟生正眼都没瞧他们一下,只盯着水里扑腾的那抹红影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
“闪开!闪开!都给老子闪开!”
郭老那破锣嗓子,比炸雷还吓人,硬生生在人群里劈开一条道儿。
他身后,跟着个穿玄色长袍的年轻人,面如冠玉,气度不凡。
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像是久病未愈。
年轻人被郭老护着,一步步走到桥边,目光落在水里挣扎的小舞姬身上。
围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喘。
“这…这不是……”
绸缎庄掌柜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结结巴巴地想说什么,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主上,您怎么来了?”一旁人接下话来。
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其他人没说话,只是微微摆了摆手。
郭老立刻会意,转头看向孟生,厉声喝道:
“还不快拜见主上!”
“扑通——”
孟生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青石板上。
头“咚”地一声磕在地上,连带着旁边碎瓷片子都震得跳了起来。
“卑职…孟生…叩见…主上!”既然自己拙劣的演技连郭老和小舞姬都瞒不住,索性自己坦白吧。
他舌头都捋不直了,心里翻江倒海。
主上?太子?
这…这怎么回事?
自己不过是来查探虚实,怎么把太子给招来了?
周围的人群更是炸开了锅。
“主上?!”
“真是主上!”
“哎呦喂!这可了不得了!”
“快跪下!快跪下!”
“……”
一时间,桥上桥下,跪倒一片,乌泱泱的,像被风吹倒的麦子。孟生看得真切,原来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是金乌阁的人,说是被刘仁恭连根拔起简直无稽之谈。
但见水里的小舞姬,还在徒劳地挣扎着,呛了好几口水,连呼救声都发不出来了。
“捞上来!”
玄袍公子只说了三个字。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两个黑衣护卫立刻翻身下桥,扑通两声扎进永定河里。
水花四溅。
围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
刚才还喧嚣的叫好声,像被掐断了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玄衣公子。
这气度,这架势……
“嘘——”
不知是谁,轻轻嘘了一声。
立刻,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绸缎庄掌柜的,更是吓得腿都软了,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塞进地缝里。
那可是……主上啊!
真的是主上!
天爷!
他怎么来了?!
“都起来吧。”玄袍公子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桥上桥下,方才还跪倒一片的人群,此刻却像被无形的绳索牵引,缓缓站起身。却无人敢抬头直视,皆是低眉顺眼,一副恭顺模样。
孟生也随着人群起身,膝盖还有些发软,额头上的冷汗却已经浸湿了鬓角。他偷偷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身旁,只见郭老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此次孤前来,是想告诉诸位一件事。”玄袍公子环视四周,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诸位在金乌阁的位份,朝廷是认的。”
此言一出,宛如平地惊雷。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嗡嗡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什么?真的假的?”
“朝廷认咱们的位份?”
“这……这怎么可能?”
众人交头接耳,脸上满是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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