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崇圣寺的钟声穿透晨雾,惊起洱海畔的万点白鸥。段正淳立于五华楼前,头戴金丝蟠龙冠,身披十二章纹衮服,手中玉圭映着朝阳流光。刀白凤立在他身侧,凤冠霞帔上缀满南海明珠,眸光却冷如霜刃:“今日你两个女儿同嫁,倒真是风光无限。”
话音未落,宫门处忽然传来喧哗。三十六名白衣僧人抬着鎏金佛轿踏阶而上,轿中端坐的正是天龙寺新任住持段正明。他手中九环锡杖轻叩轿板,声若洪钟:“今日双喜临门,老衲特携《梵网经》一卷,为新人祈福。”
段正淳慌忙下阶相迎,却见佛轿后方转出个翠衫少女。阿紫手腕银铃叮当,怀中抱着个寒玉匣子,笑嘻嘻道:“姐夫说冰蚕要吸足了天龙寺的香火气,才肯吐丝呢!”她话音未落,匣中忽地窜出缕蓝雾,周遭三丈内的石板竟凝出冰花。
“胡闹!”慕容复的声音自云端传来。众人抬头望去,见他脚踏玄铁重剑从天而降,墨色婚服上绣着北斗七星,袖口金线游走如龙。落地时重剑插入青石,剑柄处北斗勺形正指北方:“阿紫,今日若让冰蚕惊了婉清胎气,我便把你扔回星宿海喂毒蟒。”
阿紫吐了吐舌头,忽然瞥见乔峰与阿朱携手而来。她眼珠一转,袖中银梭悄无声息射向阿朱后心。乔峰头也不回,反手一招“神龙摆尾”,掌风将银梭原路送回,堪堪钉在阿紫鬓边:“再敢作妖,便让你尝尝亢龙有悔的滋味。”
太和殿内,二十四面蟠龙铜镜将阳光折射成金虹。礼部尚书捧着鎏金册文高诵:“兹有慕容氏嫡子慕容复,英武天成,今聘镇南王女木氏婉清为妻……”
日上三竿时,祭天台已铺满雪域寒玉。慕容复立于八卦阵眼,掌中《九阴真经》上册无风自动,字句化作金芒浮空:“乔大哥,此经融汇逍遥派武学精要,今日赠你作新婚贺礼。”
乔峰接过经书,掌心触到北冥真气的余温,虎目微湿:“为兄身无长物,唯有这卷少林《神足经》……”他说着从怀中取出本泛黄经卷,书页间隐约可见梵文流转。
阿朱忽然轻咳一声,指尖拂过经书某页。慕容复余光瞥见“足太阳经”四字突然化作蝌蚪文游走,心知这便是阿朱先前提及的《神足经》真本。他面上不露声色,袖中真气却已悄然裹住经书:“大哥厚赠,小弟却之不恭。”
忽闻祭坛下方传来骚动。阿紫不知何时溜到冰蚕匣旁,正用银簪挑弄寒玉。那冰蚕受惊,猛地喷出股湛蓝寒气,将最近的三名礼官冻成冰雕。慕容复眸中金光暴涨,凌空抓向冰蚕,却见乔峰抢先一步,降龙掌力化作气笼将寒气尽数压下。
“二弟的寒冰真气,倒是与这小虫相配。”乔峰大笑,掌力一吐,冰蚕竟乖乖落回玉匣。慕容复接过匣子时,指尖触到彻骨寒意,体内北冥真气突然沸腾——这正是修炼寒冰真气所需的天材地宝!
祭天台上空忽现异象。慕容复手中《神足经》无风自展,梵文如金蛇狂舞,与《九阴真经》浮空的篆字交相辉映。两股真气纠缠升腾,竟在苍穹撕开阴阳二气,东边朝阳西边皓月同时悬空,将大理城照得恍如白昼。
“天降祥瑞!”段正淳慌忙跪拜,蟒袍上的金线被日月同辉映得流光溢彩。他身后八百文武官员齐声高呼,声浪震得洱海波涛汹涌。
阿朱忽然扯下盖头,指尖蘸着朱砂在乔峰掌心疾书。乔峰只觉掌心灼痛,细看竟是《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篇。他虎目圆睁:你这是……
大哥真气刚猛有余,阴柔不足。阿朱眸中慧光流转,此篇与降龙掌刚柔并济,正可解你昨夜运功时膻中穴的滞涩。
慕容复在十丈外看得分明,心头暗惊。他早知阿朱过目不忘,却未料她竟能在片刻间参透《九阴真经》精髓。北冥真气悄然催动,他袖中暗藏的冰蚕突然躁动,喷出缕寒气直取阿朱后颈——
叮!
一柄玉箫横空而至,寒气撞上箫身化作冰晶簌簌而落。段誉踏着凌波微步跃上祭坛,少商剑气将冰蚕逼回玉匣:慕容大哥,今日大喜之日,何必试探阿朱姐姐?
慕容复大笑收手,指尖轻弹将玉箫送回段誉腰间:三弟多虑了,我不过想看看阿朱姑娘的‘听风辨位’练到第几重。他说着瞥向乔峰,见其掌心真气已呈阴阳交融之势,暗叹《九阴真经》果然名不虚传。
太和殿内,十二面铜镜将日月之光折射成七彩霓虹。
殿外忽然传来钟鼓齐鸣。段誉的声音穿透雕窗:吉时已到——
八百级汉白玉阶铺满玫瑰,慕容复左手牵着木婉清,右手挽着王语嫣踏阶而上。乔峰与阿朱紧随其后,降龙掌劲将漫天飞舞的花瓣凝成金龙形状。段正淳端坐龙椅之上,眼角余光却瞥见阿朱耳后淡青胎记——那形状竟与二十年前阮星竹怀中女婴一模一样!
且慢!
段正淳霍然起身,玉圭指向阿朱:你……你左肩可有三颗朱砂痣?
阿朱浑身剧震,盖头滑落在地。乔峰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却见她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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