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天山缥缈峰顶的寒雾被一道凌厉的真气劈开。慕容复负手立于灵鹫宫密室前的断崖上,周身环绕的北冥真气如银河流转,衣袍猎猎作响。闭关三月,他已将逍遥派三大神功与自创的《九阴真经》彻底融会贯通,此刻体内三百余年的精纯真气奔涌不息,举手投足间竟似与天地共鸣。
“公子!”梅剑匆匆奔来,手中捧着一封火漆密信,“大理急报,段王爷府上出事了!”
慕容复眉头微皱,指尖轻划,信笺凌空飞入掌心。展开一看,竟是木婉清的字迹,潦草中透着焦灼:“复郎速归!乔大哥今夜约父王相会,恐生变故……”他瞳孔一缩,信纸在掌心化作齑粉。
“备马!”话音未落,人已如流星掠下山道。梅兰竹菊四婢慌忙追去,却见慕容复身形忽地一顿,转身对梅剑喝道:“不,取我的玄铁重剑来——此番要赶三千里路,寻常马匹太慢!”
重剑出鞘的刹那,慕容复足尖点地,竟以《凌波微步》的至高心法催动真气,整个人如离弦之箭破空而起。玄铁剑在他脚下化作一道乌光,载着人影直冲云霄。沿途风雪触之即溃,天山群峰在他身后缩成模糊的墨点。
此刻的大理镇南王府灯火通明,段正淳正与刀白凤对坐饮茶。窗外忽有夜枭啼鸣,他手中茶盏微微一晃,几滴碧螺春溅在蟒袍上。
“王爷可是忧心乔帮主之约?”刀白凤轻抚腰间玉带,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要我说,不如让誉儿……”
话未说完,庭院里传来侍卫的惊呼。段正淳霍然起身,却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屋檐,落地时竟未激起半分尘埃。月光映出来人面容,正是披着墨色大氅的慕容复。
“岳父大人。”慕容复抱拳行礼,目光如电扫过四周,“婉妹何在?”
内室珠帘忽地掀开,木婉清扶着腰缓步走出,小腹已微微隆起。她见到慕容复的瞬间,眼中水光潋滟,却强撑着冷笑道:“你还知道回来?”话音未落,人已被揽入带着风雪气息的怀抱。慕容复指尖搭上她腕脉,北冥真气如春溪般渗入经脉,确认胎儿无恙后,这才松了口气。
“乔峰约我子时在城西松林相见。”段正淳忧心忡忡地打断二人,“他说要了结三十年前的旧债,可本王实在不知……”
慕容复松开木婉清,转身时眸中寒意陡盛:“康敏这毒妇,竟真敢将脏水泼到段家!”他袖中滑出一枚青铜虎符,正是当日从西夏禁军所得,“岳父即刻调三百铁甲卫埋伏松林外围,但切莫近前——乔大哥的降龙掌若真动起怒来,寻常兵卒不过是送死。”
子夜时分,松涛如怒。乔峰独立林间空地,脚下落叶无风自动,盘旋成一道气旋。远处传来脚步声,他猛地转身,却见来者并非段正淳,而是披着月白锦袍的慕容复。
“二弟?”乔峰怔了怔,随即大笑,“好!你我兄弟许久未见,正该痛饮三百杯!”说罢解下腰间酒囊掷去。
慕容复接住酒囊却不饮,沉声道:“大哥可知三十年前雁门关外的带头大哥是谁?”
乔峰笑容骤敛,浑身骨骼爆出炒豆般的炸响:“你也要阻我报仇?”
“大哥,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带头大哥就是我岳父?”慕容复踏前一步,袖子无风自展。
话音未落,乔峰已如猛虎扑至,左掌“见龙在田”挟着龙吟之声拍来。慕容复不闪不避,右手画圆施展《斗转星移》,竟将掌力引向身侧古松。轰然巨响中,三人合抱的松树拦腰折断,惊起夜鸦无数。
“大哥我岳父已经告诉我了,他根本不知道雁门关的事情!”慕容复说道。
“这个消息是康敏告诉我的,也是段王爷亲口承认的。”乔峰说道。
“康敏?大哥,你忘了康敏是怎么陷害你的吗?”慕容复质问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误会段王爷了?那他为何要承认?”乔峰继续狐疑道。
“我觉得你俩压根不是在说一回事,我岳父没必要骗我,而且我觉得康敏这蛇蝎心肠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告诉你事情?”慕容复很理性地跟乔峰分析着。
“我现在就去找康敏当面对质!”乔峰想起那天的屈辱,不禁越想越气。
“不必了。”慕容复按住他肩头,北冥真气如潮水般压下乔峰暴走的内息,“康敏此刻应该正与全冠清在丐帮总舵密谋,大哥不妨留着她钓出幕后黑手。”
松林深处忽然传来细碎脚步声。慕容复耳尖微动,嘴角勾起笑意:“倒是眼前这场误会,该让正主解开了。”说罢袖袍一挥,劲风掀开十丈外草丛,露出易容成段正淳的阿朱。
夜风掠过松枝,阿朱的面具在月光下泛起青白。她踉跄后退半步,袖中“段正淳”的假须已被劲风掀落,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乔峰瞳孔骤缩,掌心真气如潮水般退去:“阿朱……怎会是你?!”
慕容复指尖轻弹,一缕北冥真气如丝线缠上阿朱耳后,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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