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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九阴真经》 (1/3)

琅环玉洞深处,青苔斑驳的石壁上悬着七盏长明灯,火光摇曳间映出万千武功图谱。慕容复赤足立于洞心,足下青砖早已被踏出两道深痕。三个月前他封死石门时,曾以指力在门扉刻下“武道通天”四字,如今字痕犹在,人却已非昨日心境。

他缓缓抬起右臂,掌心朝上虚托,一缕北冥真气自劳宫穴溢出,竟在空气中凝成淡青色漩涡。这漩涡初时不过铜钱大小,渐渐膨胀如磨盘,将洞中水汽尽数吸入其中。细看之下,漩涡边缘竟有七十二道气劲交错流转——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的精要所在。三个月来,他将还施水阁收录的各派典籍尽数拆解,此刻但见真气漩涡中时而现出降龙十八掌的龙形气劲,时而化作一阳指的凝练锋芒,更有武当绵掌的云气缭绕其间。

“天下武功,殊途同归。”他喃喃自语,左手忽地并指如剑,凌空划出道道玄奥轨迹。石壁上《庄子·逍遥游》的刻文突然泛起微光,字字如活过来般跃入漩涡。北冥真气受此激荡,骤然化作黑白二气纠缠,竟在洞顶凝成太极图纹。慕容复双目精光暴涨,此刻他经脉中已无半分驳杂内力,三个月苦修,早将先前吸收的二百余年功力尽数炼成北冥真气,更以医家“十二经别”之法,将真气分储于奇经八脉。

夜色渐深时,慕容复盘坐于寒玉床上。这玉床乃李秋水当年与无崖子双修所用,后被李秋水搬到了琅环玉洞,此刻寒气透骨,却被他以“足少阴肾经”为引,将寒气化作修行资粮。他闭目内视,识海中浮现《黄帝内经》中“上古真人”的记载,忽有所悟,双手结出古怪法印——左手拇指扣住无名指根,右手食指与中指相缠,正是逍遥派秘传的“天罡北斗印”。

洞中骤然响起风雷之声。但见慕容复周身穴窍依次亮起,先是从足底涌泉穴升起两道白气,沿腿阴经上行至会阴;继而任督二脉同时震动,带脉如金锁横腰,冲脉似大江奔涌。寻常武者打通任督二脉已是万难,他却借北冥神功之利,将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尽数贯通。此刻真气运转,竟在体表形成肉眼可见的经络网络,每条经脉中真气颜色各异:手太阴肺经呈淡金色,足阳明胃经泛着赤芒,任脉更是如银河倒悬。

“阴阳轮转,周流不息!”他低喝一声,双掌猛然合十。洞中霎时明暗交替,北冥真气自百会穴冲天而起,在半空分作阴阳二气。阴气沉如玄水,落地即凝成冰晶;阳气炽若流火,将石壁炙得通红。这般冰火相济的景象持续半炷香后,慕容复突然张口一吸,阴阳二气如长鲸吸水般归入丹田,在气海穴中凝成一颗龙眼大小的真气元丹。

这正是《九阴真经》最核心的“阴阳丹元诀”。寻常内功讲究气沉丹田,他却反其道而行之,将全身真气压缩成丹。此丹一成,举手投足皆有开山裂石之威,更妙在能随心意分化万千——若要施展六脉神剑,便以少阳经催发剑气;若用天山折梅手,则以厥阴经调动柔劲。天下武学在他手中再无门派界限,尽数化作阴阳二气的演化。

第五日破晓时分,慕容复终于睁开双眼。他缓步走到石壁前,望着当年无崖子与李秋水刻下的“琅嬛福地”四字,忽然并指如刀,在右侧空白处刻下新文。指尖过处石屑纷飞,字迹深达三寸却无半分毛刺: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阳之候列,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

这开篇总纲看似取自《九阴真经》,实则暗藏逍遥派武学精要。当他刻到“五藏六府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时,忽然心念一动,转头望向七丈外的青铜灯台。但见瞳孔中精光乍现,那灯台竟凭空浮起,在半空化作齑粉。这不是以气驭物,而是纯粹以目力催动精神之力——正是《九阴真经》记载的“摄魂大法”最高境界。

洞外忽传来山雀啼鸣,慕容复心神微动,身形已如鬼魅般飘至洞口。三个月未见的日光倾泻而入,他却恍若不觉刺目,反而仰天长笑道:“朝闻道,夕死可矣!”笑声中蕴含的真气震得松涛倒卷,惊起满山飞鸟。此刻他方才明白,当年逍遥子为何要收集天下武学——武学至此境,已非争强斗狠之术,而是直指天地大道的钥匙。

晨露未晞,洞外松针上的水珠折射出七彩光晕。慕容复却浑然不觉天光变幻,此刻他正以指代笔,在青石地面上勾画人体经络图。三百六十五处穴位被他以真气凝成金线串联,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交错如星斗,竟在石面上织出一幅活生生的“周天星宿图”。图中每处穴位皆以不同颜色标注:手太阴肺经的云门穴泛着淡金,足少阴肾经的涌泉穴幽蓝如海,任脉的膻中穴则赤红似火——这正是他三月来以医家视角重新解构的武学根基。

“气行则血行,血行则力生……”他低声念着《黄帝内经》中的箴言,忽然并指刺向图中“神阙穴”。指尖真气如针,竟在地面激起一圈涟漪。但见代表任脉的赤线陡然暴涨,其余经脉随之震颤,整幅星图仿佛活过来般流转不息。这正是《九阴真经》中“周天导引术”的雏形——以医家气血理论为基,将内功修行与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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