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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1/2)

许凌的皮鞋碾过银杏树下的陶瓷碎片,金属框眼镜在月光下泛起冷光。

他接过老仆递来的龙井茶,指腹在青瓷杯沿摩挲——杯底烧制的庚辰年官窑印记,与上个月海关查获的走私文物编号完全吻合。

二少爷来得真巧。许明从回廊转出,暗纹唐装口袋里露出半截雪茄,祖父刚收着件汝窑天青釉,正想请行家掌眼。他故意踩碎一片瓷片,飞溅的碎屑擦过许凌的西装裤脚。

次日上午十点,许凌推开财务室橡木门时,樟木账本特有的霉味里混着新鲜油墨气息。

他状似随意地翻开最上层的蓝皮账册,运输费栏里缅甸翡翠原石的条目墨迹未干,页脚还沾着半片银杏叶——这棵树今早刚被移栽到西院。

老爷吩咐给二少爷送参茶。李管家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口,漆盘上的青花盖碗冒着热气。

许凌注意到他左手尾指新贴的创可贴,边缘还沾着账本专用的靛蓝印泥。

当夜暴雨倾盆,许凌站在三楼档案室,手机电筒照亮保险柜缝隙里卡着的半张货运单。

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他迅速将早就备好的假账本塞进柜门,真货则裹进防水布系在窗外排水管上。

二少爷怎么在翻陈年旧账?李管家举着铜烛台进来时,许凌正对着假账本皱眉:03年这笔海运支出...

那是大少爷经手的海外艺术品运输。管家嘴角松弛下来,烛火映出他鼻尖细密的汗珠,需要老奴取详细凭证吗?

暴雨在凌晨三点转小,许凌从排水管取下被雨淋透的账本。

烘干机轰鸣声中,他盯着某页被茶水渍晕开的数字——二十七个集装箱的缅甸玉料,对应的却是公海沉船坐标。

中秋家宴摆在摆满电子灯笼的中庭。

许老爷子转动着翡翠扳指,突然将汤匙重重磕在哥窑冰裂纹碗沿:听说阿凌最近对家族生意很上心?

满桌寂静中,许晴的银筷掉在青石板地上。

许凌擦净嘴角,从内袋抽出张泛黄的照片推过去。

画面里那艘标注许氏物流的货轮,正停泊在某国非法打捞船旁,甲板上隐约可见青花瓷器的反光。

上个月海关朋友送的纪念照。许凌指尖轻点照片边缘的日期,真巧,这天祖父正夸我送的那对缅甸玉貔貅成色好。

许明突然笑出声,端起钧窑酒杯一饮而尽:二弟倒是把拍品的运输成本算得精细,可惜......他故意将杯底沾着的货运单残片亮给许凌看,那正是昨夜被暴雨冲毁的编号尾数。

后半夜,许凌在车库发现玛莎拉蒂的刹车油管被人割开细口。

他蹲身查看时,手机收到匿名彩信——暴雨夜的监控画面里,李管家正在车库门口擦拭匕首,而拍摄角度分明来自祖宅最高处的瞭望阁。

暴雨冲刷过的柏油路面泛着冷光,许凌把割断的刹车油管照片设为手机屏保。

他绕到车库东南角的工具间,从备用轮胎夹层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三年来每个合作项目的完税证明复印件,纸张沙沙作响。

三天后家族例会,许明把翡翠镇纸摔在黄花梨木桌上:“诸位看看这个!”投影仪亮起,许凌认出那是自己上个月收购的跨境物流公司,财务报表被篡改成了洗钱通道示意图。

李管家适时递上文件夹,泛黄的合同页角上赫然盖着许凌的私章。

“二弟连海外军火交易都敢涉足?”许明抖出几张模糊的集装箱照片,金属反光处被红笔圈出枪支轮廓。

几位叔伯倒吸一口凉气,许老爷子转动扳指的速度加快了两倍。

许凌慢条斯理地打开随身保险箱,九枚不同年份的“诚信企业”水晶奖章叮当作响。

他抽出一本《财经周刊》特刊扔在桌上,封面正是他接受反洗钱协会表彰的照片。

“这些伪造合同用的还是三年前淘汰的防伪纸张。”他的指尖点在合同骑缝章处,“需要我请纸张鉴定专家过来吗?”

许晴突然起身打开会议厅的全息投影,二十七个集装箱的报关单在空中铺展成一条光带。

“我托海关的朋友调取了原始数据。”她手指划过某条发光的物流编码,“这批货物的X光扫描图显示是瓷器,堂哥所说的军火难道是青花瓷做的?”

许明额角青筋暴起,李管家正要开口却被许凌打断:“不如解释下这个?”他按下遥控器,车库监控视频开始播放——李管家凌晨三点蹲在玛莎拉蒂车尾的画面清晰可见,匕首的寒光在雨夜里格外明显。

“这是栽赃!”许明拍案而起,袖口带翻了钧窑茶盏。

许凌从西装内袋抽出塑封好的货运单残片,暴雨冲毁的编号尾数正好能和会议桌上的伪造合同拼合起来。

“需要我联系刑侦科做纸张断裂痕迹鉴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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