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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息壤之盟 (1/2)

咸阳无信,枯坐无事,便温了几壶楚酒。

急风骤雨,从早上一直下到半夜。就着这帐前点滴吃酒,便是多了几分边塞风味,既豪情万丈,又满心惆怅。

前路茫然,一宿贪欢,甘茂睡得深沉。

恍惚之间,他又回到了两月之前。

那是一片广袤的草原。方圆百里,竟无人烟,野草长得有半人之高,苍苍莽莽。

苍莽草原中,甘茂孑身矗立,仿佛一根干枯的胡杨。他在这里已经等了三日,等待他的王。

远处,一老二壮、两高一低三个身影渐渐走入甘茂的视线。

在距离甘茂五百步处,三人颇有些纠缠,但很快,其中的一老一壮停下了脚步,只有一个健壮挺拔的年轻人继续往前。

甘茂心如脱兔,砰砰直跳。

那年轻人越往前走,他的心跳得越厉害。

终于,两人相距百步处,甘茂这才确认,甫的拜倒地上,山呼:“老臣甘茂,恭迎王上!”

来者确是嬴荡。

几日前,赴韩的秦军刚开拔不久,嬴荡便接到甘茂的手书,恳请他前来一会。甘茂此举,自然招致朝中诸臣不满,有人说,甘茂这是拥兵自重,否则,有啥话不能再大军开拔之前与王说来?也有人说,甘茂这是心怀叵测,嬴荡如若赴约,恐遭不测。

嬴荡思忖再三,毅然赴约。

“此乃何地?”嬴荡道。

甘茂道:“荒山野外,不知其名。”

嬴荡道:“如此苍莽豪壮之处,竟曰无名,岂不可惜?”

甘茂想了想,道:“王上既然如此说了,无名便是无趣,姑且就叫‘息壤’如何?”

“哦?此名何意?”嬴荡道。

“息壤者,泥土可兀自生长而无限也。”甘茂道:“传说当年,洪水滔天,鲧便窃取了帝尧之息壤,方才阻塞洪水。由此,息壤乃祥瑞也。”

“息壤,嗯,甚好!就叫息壤吧。”嬴荡道:“不知左相邀寡人至此,有何用意?”

甘茂面前摆有一木案,案上有一壶、两爵。

甘茂双膝跪下,朗声道:“臣恐有罪,望我王宽恕。”

“恐有罪,何为恐有罪?”嬴荡坐下来,饶有兴致的品着酒。

甘茂匍匐在地,头也不抬的说道:“臣,罪有三。”

“哦?但说无妨。”嬴荡道。

“本该臣来见驾,此番却劳王上跋涉,不远千里。此罪一也。”甘茂说完,重重一叩首。

“礼贤下士,国之传统。无罪!”嬴荡道。

“王无惧臣设伏兵,只身赴约,然臣却担忧王上有杀臣之心。臣之所以选择此地面王,乃是因为此地百里坦荡,退,可入魏境。”甘茂叹道:“老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罪二也。”

说完,甘茂又是重重一叩首。

“左相乃国士,寡人如何舍得诛杀?”嬴荡笑道。

“老臣领王命出使赵魏,以重金贿赂魏国王侯,以绝我攻韩之后患。但老臣却有贪墨,此罪三。”甘茂说罢,再叩首。

嬴荡皱了皱眉头,旋即又摆手道:“孔方有价,国士无价;孔方强国一时,国士强国一世。寡人非锱铢必较之人,断不会因小利,而舍大利。若以万金买来左相一片忠心,倒也是划算。”

“老臣曾慷慨陈词,领兵攻韩,不日便可大捷。然这宜阳,久攻不下,有辱王命,此乃罪四。”甘茂又叩首道。

嬴荡哈哈一笑道:“建功立业乃君子本能,这世上,哪有不愿建功之臣?更何况,攻不下不等于败北,只要左相心志不改、死不旋踵,这宜阳,迟早是我大秦的。”

“知我者,王上也。”甘茂又重重一叩首。

当甘茂抬起头来,嬴荡这才发现,甘茂已是满脸污垢,一头散发,随风乱舞。

嬴荡捏了捏手指,十指咔咔作响,倒也轻松了许多。他招呼甘茂坐下,还亲自为甘茂斟了一壶酒,道:“寡人不知,这宜阳究竟有何难,会令左相束手无策?”

甘茂道,这宜阳城,虽名为县,然实际上是个郡,乃韩国故都,难攻是自然。然他所担忧的,并不是宜阳本身。

“哦?”嬴荡不解道。

甘茂不急不躁,讲了一个故事:

从前,在鲁国有两个人,都叫曾参。一个是孔子的弟子,家住南武,史称曾子;一个是住在费邑的登徒子。本来两人风马牛不相及,各自安好。后来,登徒子曾参杀了人,路人甲就跟曾子的母亲说:曾参杀人了!

正在织布的曾母却泰然自若,充耳不闻——她根本不相信手无缚鸡之力的儿子会杀人。

过了一会,路人乙来,也说:曾参杀人了!

曾母神态依然,安心织布。

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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