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感觉,比白天那一次清晰了何止十倍!拳下的木桩纹丝未动,但就在接触的刹那,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体内气血之力被引动、如同琴弦般被拨动震颤的“嗡鸣”!一股虽微弱却极其精纯的力量,顺着那奇特的震荡波,传导至拳骨深处!指骨间白日留下的刺痛感,在这股奇异震荡波的冲刷下,竟有了一丝奇异的酥麻和缓解!
“成了!就是这样!”巨大的狂喜如同洪流般冲击着刘玄的心神。他迫不及待地再次沉入那种奇特的韵律中,一拳,两拳,缓慢而执着地印向木桩。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那低沉独特的“嗡”鸣,在月下回荡。每一次嗡鸣,都让他对体内那丝气血之力的掌控加深一分,对“引气如弦”的奥妙多领悟一分。
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粗布短衫,紧贴在精瘦却已初显线条的背脊上。月光勾勒着他专注而坚毅的侧影,与那沉闷的嗡鸣声交织,构成一幅奇异而充满力量的画卷。他忘却了时间,忘却了白日的屈辱,整个心神都沉浸在这新生的力量韵律之中。
“铮!”
一声格外清越、如同琴弦崩断般的异响从刘玄体内传出!他身形一个趔趄,脸色煞白,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方才引动的那一丝气血韵律被打断、反冲,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他脆弱的经脉里横冲直撞!
气血逆冲!是韵律掌控不稳,强行引动造成的反噬!
剧痛席卷全身,比白日的硬撼木桩还要痛苦数倍!刘玄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一手死死按住剧痛翻腾的胸口,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牙关紧咬,尝到了自己唇齿间淡淡的血腥味。
“哼!我当是什么东西在这里装神弄鬼,扰人清静!原来是你这个废物!”一个充满讥诮的冰冷声音,突兀地打破了月下的沉凝。
刘玄抬头。
月光下,刘云峰身着华贵的云纹锦袍,腰佩玉瓶,双手抱胸,正站在演武场入口处。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倒在地、狼狈不堪的刘玄。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平日里对他唯命是从的旁系子弟,同样是一脸看好戏的嘲讽。
“深更半夜,鬼鬼祟祟跑到这废地方,还弄出些不三不四的怪响…”刘云峰缓步走近,目光扫过刘玄汗湿狼狈的模样,又瞥了一眼那根毫无损伤的木桩,嘴角的讥笑更浓,“怎么,白天丢人现眼还不够,晚上还要跑来对着根木头自取其辱?刘玄,你这点可怜的天赋和血脉,就该认命!别整天做些不切实际的梦,浪费家族资源!”
刺耳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锥子,狠狠扎在刘玄心上。他艰难地喘息着,强压下喉头的腥甜和体内翻江倒海的痛楚,扶着木桩,一点点撑起身体。月光照亮了他苍白的脸,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比之前更加炽烈、更加不屈的火焰。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刘玄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嘶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不劳我费心?”刘云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家族的脸面都被你这种废物丢尽了!还敢顶嘴?”他眼神陡然转冷,透着一股狠戾,“看来白天演武场的教训还不够深刻,让你忘了自己的斤两!也好,让我再帮你‘回忆回忆’!”
话音未落,刘云峰身形一晃,速度极快!他显然服用了某种激发气血的丹药,此刻周身气血涌动,远胜平日。他五指成爪,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直抓刘玄的肩胛骨!指尖隐隐泛起一层淡红色的光泽,正是刘家基础战技——裂石爪!这一爪若抓实了,足以捏碎普通人的骨头!
劲风扑面!刘玄瞳孔骤缩。体内气血还在逆冲混乱,根本无力硬接!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求生的本能和对刘云峰刻骨的恨意,如同火山般在胸中爆发!
“引气入微…锻体如弦!”千钧一发之际,玉简开篇那八个字如同闪电般劈入脑海!
混乱的气血、逆冲的痛苦、袭来的爪风…这一切在生死压迫下,竟被强行糅合!刘玄完全放弃了强行控制混乱气血的徒劳,心神在极限的压迫下,诡异地晋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明!
他不再去想如何调动气血,而是本能地、纯粹地去感知!感知体内每一丝气血的混乱流向,感知那无处不在的剧痛震颤,感知那撕裂空气袭来的致命爪风!
身体遵循着浪琴锻体诀最本能的韵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微小角度一扭!动作幅度极小,却快如鬼魅,带着一种奇异的、流畅的滞涩感,如同风中飘摇却坚韧的细弦!
“嗤啦!”
刘云峰志在必得的一爪,竟只撕裂了刘玄肩头本就破旧的粗布衣衫!五道浅浅的血痕浮现,火辣辣地疼,却并未伤及筋骨!
“什么?!”刘云峰脸上的狞笑僵住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服用了“沸血散”,这一爪的速度力量远超平时,怎么可能被这个废物躲开?!
就是这电光火石间的错愕!
刘玄眼中厉芒爆闪!借着那奇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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