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好像…好像听人提过一嘴,说是什么鸡肋功法,残破不堪,练起来又慢又难,早就没人看了。三长老让你练这个?”
“嗯。”刘玄点点头,眼神却异常坚定,“三长老说它讲究引气入微,锻体如弦,或许适合我现在的状况。我想去试试。”
“引气入微?”谭小枚歪着头,似懂非懂,但看到刘玄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立刻用力点头,“表哥你想试就去试!管它别人怎么说!我帮你!”她握了握小拳头,“藏书阁看门的老李头今天当班,他跟我爹关系还不错,午后人少的时候,我想办法引开他一会儿,你趁机溜进去!”
刘玄看着谭小枚眼中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心中暖流涌动。在这个冰冷的家族里,或许只有这个古灵精怪的表妹,是真心实意地站在他这边。他重重地点头:“好!”
日头渐高,演武场上的喧嚣更甚。刘玄默默吃完最后一个馒头,感受着食物带来的些许力气。他不再去看场中那些意气风发的身影,也不再去想刘云峰腰间那刺眼的玉瓶。他重新走到那根沉默的木桩前。
这一次,他没有立刻挥拳。而是闭上眼,仔细回忆着三长老的话。
“引气入微…锻体如弦…节奏…韵律…”
他尝试着调整自己的呼吸,不再像之前那样猛烈短促,而是变得悠长、深沉。每一次吸气,都努力去感受空气涌入肺部,再缓缓下沉至丹田;每一次呼气,都想象着体内的浊气随之排出。他努力去捕捉身体内部那些极其细微的气血流动感,哪怕它们依旧微弱如丝。
他缓缓抬起手臂,动作不再追求极致的速度和力量,反而带上了一种奇特的滞涩感,像是在适应某种无形的阻力。拳头的轨迹也不再是直来直去的冲击,而是划过一个微小的弧线,如同拨动一根无形的琴弦。
“嗡…”
拳头轻轻触碰到木桩表面,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闷响。声音虽小,却迥异于之前那纯粹的撞击声。
没有惊天动地的效果,木桩依旧纹丝不动。
但刘玄的眼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就在刚才拳头接触木桩的那一刹那,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体内那原本如同死水般沉寂、难以调动的微薄气血之力,竟随着这奇特的弧线挥拳和深长的呼吸,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不虚的共振!
那感觉,就像是枯寂的河床深处,被投入了一颗极小的石子,荡开了一圈几乎看不见的涟漪。虽然微弱,却打破了死寂!
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从心脏深处蔓延开来,流遍四肢百骸。那不是力量的暴涨,而是一种源自生命本源、沉寂已久的东西被轻轻拨动了。
希望!
如同在漆黑无光的深渊底部,骤然瞥见一缕来自遥远天穹的星光。虽然微弱得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但它切切实实地存在着,照亮了刘玄几乎被绝望冰封的心湖。
“浪琴…锻体…”他低声呢喃,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方才挥拳时指骨传来的刺痛感,此刻竟被这股新生的悸动冲淡了大半。他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拳头,粗糙的皮肤上还残留着与木桩摩擦留下的淡淡红痕,但这一次,这痕迹不再仅仅是失败的烙印。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演武场上呼喝腾跃的人影,遥遥望向家族深处那座古朴森严的藏书阁。午后的阳光给它的飞檐翘角镀上了一层金边,那平日里象征着森严等级和冰冷规则的地方,此刻在他眼中却仿佛蕴藏着唯一的光明。
“小枚…”刘玄心中默念着表妹的名字,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此刻却成了他心中最坚实的后盾。
午后的时光变得格外漫长。演武场上的人影渐渐稀疏,大部分弟子或是回去休息,或是前往静室炼化丹药。刘玄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没有再去尝试击打木桩,而是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盘膝坐下,反复揣摩、回味着那“引气如弦”的微妙感觉,一遍遍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试图让那丝微弱的气血共振变得更加清晰、更加稳定。
他必须抓住这稍纵即逝的契机。三长老的指点如同在荆棘密布的道路上为他指出了一条可能的小径,而浪琴锻体诀,就是那柄斩断荆棘的刀。无论那功法在别人口中如何不堪,如何鸡肋,对他而言,已是黑暗中的唯一火种。
时间一点点推移,日头西斜,演武场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古木枝叶的沙沙声。刘玄睁开眼,眼神锐利如鹰隼,之前的疲惫和颓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决绝。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汗水浸透又干涸、变得有些发硬的粗布短衫,迈开脚步,朝着藏书阁的方向,坚定地走去。
青石铺就的道路在脚下延伸,每一步踏出,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份量。他知道,这一步踏出,或许就意味着彻底背离了家族主流的炼体之路,走上了一条布满未知荆棘的险途。但他别无选择。
家族高墙投下的阴影,如同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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