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X”形标记,是铃木羽离队那晚用拨片生生划出来的。
喜多郁代调试效果器的动作忽然停滞,监听耳机里传来细微的走音。
当她转头时,正撞见睦被琴弦割破的食指在黄昏灯下渗出血珠,像落在雪地的红山茶。
素世的贝斯线恰在此刻切入,低频震动让窗棂上的雨滴沿着玻璃裂痕蜿蜒成泪痕形状。
“休息时要不要试试我的创可贴?”爱音晃着印有卡通兔子的药盒凑近,却在看清睦指腹伤痕的瞬间瞳孔紧缩——那道新月状的旧疤,分明是长期按压封闭和弦才会形成的茧。
她慌张后退时撞翻谱架,散落的乐谱中飘出半张泛黄的合照,照片边缘铃木羽飞扬的金发正卷着睦的亚麻色发梢。
立希暴喝“重来”的声音震得监听音箱发出蜂鸣。
爱音突然按住自己怦怦作响的胸口,作词本上未干的“祈”字被汗水晕染成挣扎的飞鸟。
当第十二次在副歌部分错拍时,睦的变调夹突然崩开,弹簧片擦过喜多郁代的新吉他,在琴箱划出细长的白痕。
“够了!”立希摔出鼓棒的瞬间,窗外的霓虹灯牌恰好切换成急诊室般的惨白。
塑料碎片溅到素世脚边时,她正用绒布擦拭着贝斯拾音器缝隙——那里卡着片爱音星空贴纸的残角,在强光下泛着诡异的虹彩。
爱音蹲身收拾残局的手在颤抖,藏在手机壳夹层的票根滑出半截。
2019.11.23的字样被素世高跟鞋尖碾住时,走廊突然传来旧式诺基亚的经典铃声。
睦的琴袋剧烈震动起来,那首她们为铃木羽庆生写的《琥珀时计》前奏,正从某个幽灵般的号码里流淌而出。
暴雨在此时击碎沉默。
爱音把浸透的纸船排成求救信号形状,却看见喜多郁代悄悄将带血的拨片塞回琴包。
当立希重新攥住备用鼓棒时,她手背的医用胶布正巧脱落,露出底下被汗水泡发的刺青——褪色的五线谱上缺失的中央C,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铃木羽划亮手机时,雨丝正顺着咖啡馆的霓虹灯牌滴在她锁骨。
通知栏里“MYGO!!!!!新成员加入”的推送下方,喜多郁代怀抱吉他的剪影与记忆里某个雪夜重叠。
她皱眉截断震动,锁屏界面倒映的橱窗外,流浪歌手正弹唱着她们十六岁时写的《雨中奏鸣曲》。
练习室的白炽灯在整点熄灭的刹那,爱音终于按灭持续震动的手机。
素世贝斯尾音震颤的余韵里,所有人都在黑暗中听见金属拨片坠地的清响——那是三年前本该随铃木羽消失的定制拨片,此刻却在月光下泛着新雪般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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