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投石车昂首待命,巨大的石块被装载,木架发出低沉的吱吱声,似在诉说即将释放的毁灭之力。
弓弩手列阵,拉满弓弦,箭尖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像是无数双死神的眼睛。
攻城车与云车整装待发,笨重的车轮碾过地面,扬起滚滚尘土,遮蔽了半边天空。
死士营被安排在云车之后,方俊紧握长剑,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前方那座巍峨的城墙,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
军令如潮水般传来,传令兵策马奔走,声嘶力竭地喊着将令,声音在风中显得嘶哑而急促。
投石车率先发动,巨石划破长空,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砸向武安城墙,宛如惊涛拍岸,震得大地微微颤抖,尘土飞扬。
紧接着,箭矢如蝗群般铺天盖地射出,遮蔽日光,带着死亡的低鸣席卷城头,空气中弥漫着箭羽划过的尖锐声响。
武安城上,赵军迅速反击,擂石滚木夹杂着箭雨倾泻而下,战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的杀戮,喊杀声、惨叫声交织成一片。
“将军有令:云车推进,死士营跟上,随时准备夺城!”
传令兵的声音在喧嚣中刺耳而清晰,像是利刃刺破混沌。
方俊心头一紧,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指尖因用力而发白,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这道军令与他息息相关,生死存亡,就在这一刻。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盾兵在前方组成防线,长盾如墙,挡住飞来的箭矢,死士营紧随云车推进。
喊杀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赵军的弓箭如暴雨般射来,不时有死士中箭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黄土,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云车缓缓靠近城墙,木轮碾过碎石,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死神的脚步。
云梯被搭上城头,死士营的士卒们开始向上攀爬,每一步都伴随着生命的消逝。
就在这时,赵军倾泻下擂石滚木与猛火油,巨石轰然砸下,滚木裹挟着烈焰翻滚而至,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个死士坠落,血肉模糊,宛如地狱降临人间。
方俊咬紧牙关,将长剑叼在口中,双手紧紧攀住云梯,一步步向上爬去。
汗水混着尘土滑过脸颊,模糊了视线,咸涩的味道渗入口中。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心跳声几乎盖过了耳边的喊杀。
他脑海中飞速计算着赵军投下擂石的时间,凭借敏锐的直觉提前躲避,身体在云梯上微微侧移,险之又险地避开一块滚落的巨石。
每迈出一步,都是对命运的挑战,心中的恐惧与渴望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片刻后,他终于爬到城墙边缘,长剑猛地挥出,寒光一闪,将一名正在搬运擂石的赵军士卒刺倒,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手臂。
眼看就要一跃登上城头,一支箭矢却突然破空而来,精准地刺入他的左臂。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方俊闷哼一声,身体失衡,从半空中坠落。
他头皮发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这样摔下去,必死无疑。
生死之间,他强忍剧痛,长剑猛地斩向云梯一侧。
木屑飞溅,云梯受力断裂,他的坠势一缓,耳边风声呼啸。
他迅速伸出手,抓住另一侧的梯绳,顺势向下滑去,指尖被绳索磨得鲜血淋漓,险之又险地保住了一条命。
落地时,他的膝盖重重撞在地上,传来一阵刺骨的痛楚。
落地后,方俊喘着粗气,左臂鲜血淋漓,染红了半边衣袖,滴滴答答落在黄土上,绽开一朵朵猩红的花。
他撕下衣角,咬牙包扎了伤口,动作粗糙却迅速,牙关紧咬,几乎咬出血来。
军令如山,他别无选择,只能再次握紧长剑,咬紧牙关登城。
“杀!”他低吼一声,眼中满是决然,声音虽低,却带着一股不屈的意志,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与痛苦都吼出去。
第二次攀爬,他挥剑斩杀一名敌军,血花溅起,染红了他的脸庞,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带着腥味。
他刚要翻上城墙,一柄长剑却迎面刺来,剑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他侧身避开,动作迅捷却险象环生,云梯因受力偏移,他抓住时机,长剑如闪电般刺入敌军心脏,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胸膛。
然而,失去平衡的云梯轰然倒塌,方俊随之坠落,耳边是风声与擂石滚木的呼啸,死士营的士卒死伤惨重,战场上尸横遍野,哀嚎不绝。
战场另一侧,秦军的投石车与箭阵毫不留情,巨石轰塌了武安城墙的一角,碎片四溅,箭雨如蝗,射杀无数赵军士卒,城头血流成河,尸体堆叠。
这一战,方俊亲眼见证了冷兵器战场的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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