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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天鹅的坠落 (1/2)

雨滴砸在唐家别墅的落地窗上,像无数只苍白的手在抓挠玻璃。唐臻蜷缩在旋转楼梯的阴影里,听着父亲的书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她数到第七次碎裂声时,母亲踩着Valentino铆钉高跟鞋从走廊尽头走来,鞋跟在地毯上拖出两道蜿蜒的湿痕——那双鞋上周还被陈列在慈善拍卖会的展柜里,标签上写着“捐赠人:唐氏集团”。

“臻臻,帮妈妈扣一下项链。”母亲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脖颈上那条Cartier猎豹项链的锁扣在她颤抖的指尖打滑。唐臻触到母亲后颈的冷汗,恍惚想起三年前在苏富比拍卖会上,这条项链曾被聚光灯镀上一层“慈善光环”。而此刻,镶嵌在猎豹眼睛里的黑钻渗出冷光,像某种无声的嘲弄。

书房门突然被撞开,父亲举着半瓶威士忌踉跄而出,领带歪斜地缠在手腕上,如同一条濒死的蛇。“周世昌那个杂种…他早就算好了!”酒气混着文件碎屑扑到唐臻脸上,她瞥见纸片上残存的“虚拟货币”“杠杆爆仓”等字眼。旋转楼梯的水晶吊灯在父亲挥舞的手臂间摇晃,投下的光斑如金币般滚落台阶,每一阶都映出唐臻十四岁时的生日影像——那时这盏灯上缀着真正的施华洛世奇水晶。

母亲参加富豪私密派对那晚,唐臻躲在衣帽间的貂皮大衣堆里。那些曾经象征阶级的柔软皮毛此刻裹着她发颤的躯体,散发出樟脑丸与虚荣心腐烂混合的怪味。母亲站在穿衣镜前调整监听项链的角度,微型摄像头藏在红宝石吊坠背面,像一只寄生在华丽宿主身上的机械甲虫。

“记住,要拍到他电脑屏幕上的股权协议。”周世昌派来的黑衣人将一管口红塞进母亲的手包,旋开膏体时露出半截微型信号发射器。唐臻咬住大衣袖口防止呜咽溢出喉咙——那管YSL方管口红是她去年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

当引擎声碾碎庭院寂静,唐臻赤脚冲进雨幕。白玫瑰丛在闪电中忽明忽暗,母亲最爱的“冰雪女王”品种正在暴雨中凋落,花瓣黏在鹅卵石小径上如同被撕碎的支票。她跪坐在泥泞里攥住一把残花,刺扎进掌心时突然笑出声:原来被资本捧上神坛的“稀有花卉”,也不过是基因编辑与金钱浇灌的谎言。

周世昌的推土机履带碾碎唐家铁艺大门时,一只锈蚀的欧式门牌滚到唐臻脚边。她弯腰捡起刻着「唐公馆」的铜牌,指腹蹭过父亲当年亲手镀的金漆——那是他四十五岁生日宴上的「行为艺术」:当众用金箔包裹门牌,声称要「让唐家的荣耀永不褪色」。此刻金箔剥落处露出青黑色的氧化痕迹,像一块溃烂的皮肤。

「唐小姐,请让开。」穿荧光马甲的工人用方言呵斥,手里的液压钳滴着雨水。唐臻后退时踩到花园喷泉的碎石,池底干涸的裂缝中卡着一枚游戏币——是去年跨年夜,她与闺蜜们醉酒后比赛「用钱币打水漂」时遗落的。当时池水映着烟花,母亲裹着狐皮披肩笑骂:「我们臻臻扔的不是硬币,是唐家的气运。」

出租屋的飘窗台裂了一道缝,月光从豁口渗进来,在唐臻膝盖上切出细长的光痕。笔记本电脑旁堆着便利店饭团的包装纸,每张纸上都有她用口红写的潦草算式:变卖首饰的残值、拖欠的员工医保金、母亲监听项链里微型摄像头的存储容量。当她在论坛输入「如何销毁加密监控视频」时,一只蟑螂从键盘缝隙钻出,触须扫过删除键,光标闪烁的刹那仿佛命运在嘲讽她的徒劳。

匿名私信的提示音响起时,唐臻正用镊子夹起衣柜镜面的手机碎片。那块嵌着「周世昌洗钱产业链」截图的玻璃渣割破指尖,血珠滴在真丝睡裙上晕开褐色的花。「青铜齿轮」发来的照片里,父亲与周世昌的碰杯姿势极其怪异:父亲拇指紧扣杯脚,那是他紧张时惯用的掩饰动作;而周世昌的尾戒反光处,隐约能看到游艇舱内第三个人的裙摆——墨绿色塔夫绸,与母亲失踪那晚穿的礼服一模一样。

父亲在顶楼边缘摇晃的身影像一株被蛀空的梧桐,唐臻攥住他西装下摆时嗅到浓郁的雪茄味——这味道曾浸透他的书房,如今却裹着天台铁锈的腥气。“你以为我不想跳吗?我只是怕死!”父亲的嘶吼震落露台边缘的积灰,那些灰尘飘向楼下围观人群时,有人举起手机拍摄,镜头反光如嗜血的萤火虫。

在警笛声中,唐臻摸到父亲内袋里的瑞士银行密钥卡。卡片边缘刻着微型数字,她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父亲教她破解保险箱密码时的得意神情:“记住臻臻,真正的财富永远藏在可见光之外。”此刻密钥卡的金属棱角硌疼她掌心,而父亲正瘫坐在积水里喃喃自语:“周世昌答应过…海外账户有你的一半…”

唐臻走向楼梯间时,旋转台阶的裂痕已蔓延成蛛网状。她数着台阶上镶嵌的贝壳装饰——这些来自大溪地的珍品曾是母亲炫耀“环保慈善”的谈资——现在却像无数张开的嘴,吐出陈年威士忌与铜锈交织的腐臭。在第四十二阶,她踩到半片碎裂的施华洛世奇水晶,鞋跟折断的瞬间仿佛听见十四岁的自己在大厅欢笑:“爸爸,我要把楼梯改成T台!”

父亲西装内袋的瑞士银行密钥卡,散发着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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