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雪覆满焚城废墟时,苏晚晴在冰层裂缝中窥见了自己的眼睛——左瞳霜月,右瞳玄蛇,眼底浮着七万年前苍溟剜她灵魄时飞溅的血星子。
腕间蛇鳞突然逆生刺入皮肉,鳞片下渗出的青铜血凝成细链,拽着她坠向冰渊深处。那里悬着一口冰棺,棺盖上用霜火纹刻着句偈语:劫眼归墟日,烬魂重燃时。
棺中蜷缩着名少女,眉眼与苏晚晴七分相似,颈间却缠着重光的霜月发带。她睁眼的刹那,整座冰渊响起骨骼拼接的脆响——三百具遗族骸骨自渊底爬出,额间青铜镜碎片齐齐映出少女的面容。
师尊,您来迟了。少女指尖抚过冰棺,棺面霜火纹竟化作活蛇游向苏晚晴,我是您第七万次轮回时遗落的善魄,苍溟师伯叫我……烬生者。
苏晚晴灵台突然剧痛,混沌魄中浮出段血腥记忆:当年她为压制父神恶魄,曾亲手将最纯粹的善念封入冰棺。而重光剜魂炼化的霜月发带,正是为镇住这份善魄不堕魔道!
少女突然捏碎颈间发带,霜月魂力凝成利刃刺入苏晚晴心口。
您可知这些年我多痛?少女瞳孔裂成双蛇竖瞳,与苍溟如出一辙,苍溟师伯每日用青铜液洗我灵台,说您早将善魄弃如敝履……
遗族骸骨在此刻暴起,骨节间缠绕的青铜丝穿透苏晚晴四肢。她腕间蛇鳞寸寸剥落,露出皮下狰狞的霜火契文——那些纹路竟与少女身上的图腾首尾相衔,拼成完整的衔尾蛇!
冰棺轰然炸裂,棺底浮出枚赤茧。少女剖开胸膛,将跳动的青铜心按向茧壳:师尊,用您的霜火纹为茧卵开锋吧……毕竟您最擅长的,便是弑亲证道。
骨刃自鸣着穿透赤茧,茧中淌出的不是恶魄,而是重光支离破碎的霜月魂。
苏晚晴在魂光中望见最终真相——七万年前苍溟剖出的善魄早已被父神恶念侵蚀,而重光这些年不断轮回殒身,是为将恶念引入己身!
晚晚,杀了我……重光残魂突然凝实,握住她执刃的手刺向少女眉心,这善魄已成了新劫眼……
少女在消散前轻笑,额间青铜镜碎片映出苏晚晴最惧的画面:冰渊深处浮起万千赤茧,每个茧壳都裹着重光的霜月魂,而茧心跳动声,与她腕间蛇鳞震颤同频……
(七日后,极北荒原刮起裹挟霜火的青铜风。有修士在风中拾到半截霜月发带,带尾血字未干:师尊,这次别心软。而焚城废墟中,新生的赤茧正渗出青铜泪,泪珠落地成碑,碑文染着苏晚晴的蛇鳞血——弑亲者,永为烬瞳……)
朔月夜,苏晚晴在焚城废墟拾到枚冰棱。棱中封着少女消散前的最后画面——苍溟立于茧山之巅,手中把玩着重光的霜月魂珠,轻笑道:师妹,这局棋,你终是心软了...
青铜风裹挟着赤茧灰烬掠过焚城时,苏晚晴在废墟深处拾到了重光的最后一缕魂信。
信纸是霜月魂凝成的冰绡,字迹被玄蛇血浸得模糊不清,唯有末尾一句触目惊心:“师尊,赤茧中的我……不可信。”
冰渊裂缝渗出诡异的青铜雾,雾中浮动着无数赤茧残影。苏晚晴每靠近一步,腕间蛇鳞便剥落一片,露出皮下狰狞的霜火契文——那些纹路正与茧壳上的裂痕同步蔓延。
“您终于来了。”
雾中传来少女空灵的笑声,烬生者的虚影自赤茧中踏出。她左眼淌着重光的霜月魂,右眼却燃着苍溟的玄蛇火,掌心托着的青铜心竟与苏晚晴灵台裂纹同频跳动。
“这七万年的债,师尊想如何偿?”少女指尖轻挑,三百赤茧应声炸裂。茧中淌出的不是恶魄,而是苏晚晴轮回中遗忘的善念——每一缕都裹着重光的霜月魂,此刻却化作锁链缠上她脖颈。
霜火纹自苏晚晴心口爆开,骨刃感应到重光的魂息剧烈震颤。
少女忽然捏碎青铜心,冰渊深处浮起座由霜月魂凝成的祭坛。坛上跪着被玄蛇链贯穿的重光残魂,他抬头望来的瞬间,苏晚晴的灵台如遭雷击——
那根本不是重光!
残魂皮囊下蠕动着苍溟的霜火契文,额间朱砂痣裂开处爬出衔尾蛇,蛇瞳映出骇人真相:七万年前苍溟将重光炼成傀儡时,早将自己的半魂藏入其灵台!
“师妹,这弑师剑……你握得可稳?”
“重光”的嗓音陡然变成苍溟的声调,玄蛇链如活物般绞住苏晚晴的四肢。少女趁机将骨刃刺入她后心,刃尖穿透灵台的刹那,霜火契文在两人之间疯狂滋长——
苏晚晴在剧痛中窥见最终真相。
冰渊根本不存在,眼前一切皆是苍溟的灵台幻境!七万年前他假意堕魔,实为诱她剜魄饲劫,将父神恶念引入己身。而重光,不过是苍溟割舍的善念所化的傀儡,是他为苏晚晴留下的最后一道生门。
“杀了我……才能真正斩断永劫!”
苍溟的嘶吼自“重光”体内传出,霜月魂与玄蛇火在苏晚晴灵台内厮杀。她捏碎腕间蛇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