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滚动,这个从来能在谈判桌上精准卡对方呼吸节奏的男人,此刻笨拙得像个撕坏作业本的中学生,“那个契约......“
我抢过他藏在袖扣里的戒指盒,铂金圈内侧的防伪编码在烛光里泛着冷光。
这是上季度被恒远剽窃的核心技术代码,此刻正安静地缠绕在我无名指根。
手机在鹅肝酱碟子旁震动时,我正把奶油抹在他渗血的嘴角。
加拿大枫糖浆味道的晚风从观景台缝隙钻进来,来电显示是串乱码。
“王小姐?“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耳膜上碾轧,“令尊1998年在苏河码头签的担保合同,现在应该还泡在黄浦江淤泥里吧?“
香槟杯在波斯地毯上滚出闷响,我盯着投影在玻璃幕墙上的婚礼请柬,宾客名单里母亲的名字突然开始渗血。
汪霖扯开我攥紧的餐巾,发现掌纹里嵌着蓝宝石划出的血痕。
“明天去公证处......“他擦着我手心的动作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我锁骨下方。
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暗红色的螺旋纹路,与恒远董事长那枚领针的纹路完全重合。
我按下录音终止键时,侍应生恰好推来覆着红丝绒罩布的餐车。
当汪霖掀开罩布的瞬间,二十年前父亲失踪时攥着的怀表,正躺在碎冰与白鲟鱼子酱之间咔嗒作响。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