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拷贝了监控录像的 U盘,后槽牙几乎咬出血腥味。
汪霖将止痛片铝箔板捏得咔咔作响,领口下的抓痕随着呼吸起伏——那是昨夜我失控时留下的。
“法务部保险箱的通行证权限只有三个人。”周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将纸质档案摊在会议桌上,“除了汪总和我,剩下那个……”
“采购部李总监。”我指尖划过离职报告上的日期,七月暴雨季的墨迹洇开在“家庭原因”四个字上,“他跳槽去恒远科技的时间,正好是服务器第一次被入侵的节点。”
汪霖突然将钢笔摔在投屏遥控器上,加拿大图书馆的坐标突然跳成实时画面。
血红的经纬度数字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准时闪烁,与监控时间完全重合。
“恒远的周年庆酒会。”我盯着他绷紧的下颌线,“现在过去还能赶上切蛋糕。”
暴雨砸在迈巴赫车窗上的声音像是某种倒计时。
我裹紧汪霖扔过来的西装外套,止痛片的苦味混着他身上潮湿的雪松香。
当车停在恒远大厦旋转门前,他忽然按住我要推车门的手:“如果等会儿看到……”
“看到你父亲的老部下坐在主宾席?”我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感觉到他掌心瞬间沁出的冷汗,“上个月你撤掉汪氏集团三个元老时,我就查过他们的新东家了。”
宴会厅水晶灯刺得人眼眶发酸。
恒远董事长举着香槟杯转身时,我清晰看见他西装翻领别着的银色螺旋纹领针——与监控里工牌边缘的纹路严丝合缝。
“王小姐带着商业间谍罪证据来参加酒会?”他晃着杯中的气泡,“还是说汪总打算用婚姻契约当免死金牌?”
我当着他骤然僵硬的笑脸,将平板怼到香槟塔前。
二十封匿名邮件草稿在投屏上展开,每封末尾的代码签名都嵌着恒远内部系统的水印。
周律师适时亮出立案通知书,金属徽章撞在玻璃杯上的脆响让整个宴会厅安静下来。
“您应该认得这个。”汪霖突然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锁骨下方的抓痕在顶灯下泛着血痂,“需要我解释这是怎么在服务器机房留下的吗?”
恒远的人冲上来抢平板时,我故意松了手。
钢化玻璃在地面炸开的瞬间,藏在邮件附件里的定位程序已经自动上传到网监系统。
当警笛声穿透暴雨声时,我看到汪霖睫毛上凝结的水珠终于坠落。
三小时后,公关部将道歉声明推上热搜第一。
我蜷在总裁办公室沙发里数药片,止痛片铝箔板上的凹坑变成四个。
汪霖扯松领带靠过来时,我闻到他后颈淡淡的血腥味——过度使用能力的代价。
“二十封邮件里藏着股权转让协议。”我把冰镇咖啡贴上他滚烫的额头,“你父亲当年给恒远留的后路,现在变成捅向他们的刀。”
他突然握住我发颤的手腕,我这才发现自己在哭。
那些被篡改的客户资料里,有母亲临终前签署的担保合同扫描件。
当汪霖的吻混着咸涩落在眼皮上时,办公桌上突然震动的私人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是加拿大区号。
我摸到接听键时,听到二十年未闻的吴侬软语:“悦悦,你爸爸的保险柜密码……”窗外惊雷炸响的瞬间,汪霖突然伸手掐断通话。
他苍白的指节按在关机键上,身后投屏的纽约股市行情突然全部变成乱码。
玻璃幕墙外的霓虹灯像碎钻般坠入香槟杯,公关部的小姑娘特意把庆功宴安排在旋转餐厅顶层。
我望着水晶灯下汪霖松开的领带,突然发现他今天没喷惯用的雪松香水。
“庆功宴要穿高定礼服?“我戳了戳面前颤巍巍的拿破仑蛋糕,奶油尖沾着金箔,“汪总该不会把法务部当婚庆公司用吧?“
他忽然把餐刀横在焦糖脆壳上,刀刃折射出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光影。
当三层蛋糕轰然倒塌时,藏在夹层里的蓝钻项链正巧落在我的餐盘边缘,奶油沾湿了鉴定证书上的“鸽血红“字样。
“上个月拍卖会流拍的那颗?“我攥着项链往他领带扣上比划,冰凉的宝石贴着他喉结滑动,“听说汪先生举牌到第三轮突然离席,原来......“
“去洗手间吞了两片止痛药。“他捉住我手腕按在心跳位置,掌心肌肤烫得惊人,“现在戴吗?“
侍应生切换成《月光奏鸣曲》的瞬间,整层楼的射灯突然熄灭。
三十三支电子蜡烛从餐车底层次第亮起,火苗里藏着全息投影的婚礼请柬。
我数着蛋糕残骸里七种不同产地的草莓,突然想起昨夜他伏在床头修改策划案时,后颈渗出的冷汗把枕套都浸透了。
“王悦。“他喉结抵着蓝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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