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踩碎最后一粒玻璃渣的脆响还卡在喉间,智能手环的震动已经将财报数据烫进视网膜。
我对着电梯镜面理了理珍珠耳钉,倒影里汪霖正把染血的丝帕塞进西装内袋,那抹猩红刺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北美市场占有率跌破临界值了。”陈秘书将平板抵在感应器上,电梯数字疯狂下坠如同我们岌岌可危的股价,“董事会还有二十分钟……”
我咬破舌尖用痛感保持清醒,海量数据从虹膜投影中倾泻而出。
当电梯“叮”声响起时,脑神经已经将三百七十五个并购案例拆解成十四套组合拳,后槽牙渗出的血腥味混着薄荷糖的清凉,在唇齿间碾磨成破局的刀刃。
“王总监的预案是要拿集团现金流当赌注?”赵董事的鳄鱼皮手套拍在檀木桌上,震得鎏金茶盏里泛起涟漪,“汪总,您夫人怕是忘了上个月物流园爆雷的事?”
水晶吊灯突然暗了三度,我望着长桌尽头那道身影。
汪霖的银质袖扣在阴影里泛着冷光,他屈指敲击桌面的节奏,恰好是昨夜我们在保险库破译的摩尔斯电码——可此刻传来的却是终止行动的指令。
“王总监的数据模型,漏算了海关总署的新规。”他的声音像淬过冰的解剖刀,精准剖开我连夜筑起的防御工事。
我看着他指间转动的铂金钢笔,那本该是我们今晨在更衣室交换情报的载体,此刻却在投影仪蓝光里划出冷漠的弧度。
指甲陷进掌心的旧伤,我调出脑内三维沙盘。
当全息投影将竞争对手的股权架构铺满天花板时,二十七个红点突然在太阳穴炸开,那是精神力透支的前兆。
“各位不妨看三季度的期货走势。”我摘下婚戒按在感应区,戒圈内侧的纳米芯片立刻将暗网交易记录投射到落地窗,“当他们在澳洲收购锂矿时,我们在黑海拿到了永久泊位——赵董事应该记得,三年前那批滞销的医疗器械是怎么清仓的?”
会议室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我听见汪霖的呼吸频率乱了一拍。
他面前的红酒杯突然炸开细纹,1982年的拉菲顺着桌缝蜿蜒成血线,在他定制西裤上洇出危险的图腾。
“我需要六个部门的三级权限。”趁众人还在消化数据,我将加密U盘推过流淌的酒液。
金属表面倒映着汪霖骤然收缩的瞳孔,那里面本该盛着我们通宵部署的收购方案,此刻却翻涌着我读不懂的阴霾。
财务总监的虹膜认证刚通过,警报声突然刺破凝滞的空气。
我藏在腕表里的接收器开始发烫,表盘浮现的乱码正是昨夜被篡改的港口坐标。
抬眼撞上汪霖讥诮的冷笑,这才惊觉他领针的角度歪了十五度——那是我们约定的危险信号。
“王总监这么想要权柄……”他扯松墨绿领带,暴露出锁骨处未愈的咬痕。
那夜在游艇甲板上,这个位置本该印着收购合同的密钥,“不如先把法务部那三起泄密案说清楚?”
满室哗然中,我摸到西装内衬的隐藏夹层。
体温焐热的翡翠吊坠突然开始发烫,那是闺蜜今早非要给我戴上的“幸运符”。
指尖抚过浮雕背面,异样的凸起在神经末梢炸开——微型监听器的红点正透过衣料,规律地明灭如心跳。
玻璃幕墙倒映着我踉跄的身影,指节叩在防火门上的闷响与十二小时前如出一辙。
昨夜在保险库的檀木香气里,汪霖的钢笔尖曾沿着这条脊椎曲线游走,将加密公式写进我战栗的毛孔。
“悦悦!”带着桂花香气的怀抱截断我下坠的惯性,林棠薄荷绿的指甲陷进我肩胛骨,“他们怎么敢用红外扫描仪照你后颈?”她指尖拂过监听器所在的位置,翡翠吊坠突然发出蜂鸣。
我攥住她手腕按在应急灯下,冷白光线里浮动着熟悉的香水分子。
上个月在私人诊所,她替我处理并购案对手的威胁信时,白大褂上也沾着这种苦橙混合雪松的气息。
“今早你帮我戴项链时,财务部正在做空港股份。”我摘下翡翠坠子放进她掌心,纳米涂层在警报声中显形出加密日志,“上周三你预约的美容院,隔壁是黑市数据交易所吧?”
林棠瞳孔里闪过我未曾见过的棱角,像是被敲碎的冰层下涌出岩浆。
她突然扯开高领毛衣,锁骨下方蜿蜒的疤痕组成了我熟悉的拓扑图——那是三年前我替她挡下硫酸时留下的烧伤。
“汪霖书房第三层密码柜,有你想要的港口调度记录。”她将翡翠重新扣在我颈间,金属搭扣划过监听器时发出刺啦声,“董事会的老狐狸在顶层花园抽雪茄,你还有七分钟。”
电梯镜面映出我补口红的动作,猩红色块沿着唇线晕染成战旗。
当林棠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消防通道,我咽下喉间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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