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在88层轰然洞开时,我颈后的碎发被中央空调吹得微微浮动。
汪霖残留着血腥气的袖口擦过我手腕,那些尚未凝固的血珠正顺着铂金袖扣的凹槽蜿蜒爬行。
“汪总,王总监。”秘书抱着全息投影仪踉跄追上来,虚拟屏里跳动着二十三家媒体的直播申请,“市政厅刚发函要求我们解释治安无人机滥用事件……”
我摘下耳垂上摇摇欲坠的珍珠耳钉,用力按在钢化玻璃幕墙上。
晨雾中的城市像块被摔碎的电路板,那些被篡改过的心理咨询记录正沿着每栋摩天大楼的LED幕墙疯狂刷新。
“把发布会场地改到云顶停机坪。”指甲在玻璃上划出尖利的声响,“通知无人机管控局,就说我们要借用他们的反制系统做个行为艺术。”
汪霖突然用缠着绷带的手掌扣住我的后颈,医用酒精混着他领口的雪松香灌进鼻腔。
他沾血的拇指抹过我下唇结痂的伤口,镜片后的瞳孔收缩成危险的竖线:“王总监要玩这么大?”
“不是汪总教我的么?”我咬住他的指尖轻笑,铁锈味在齿间漫开,“当老鼠钻进通风管道的时候,就该把整栋楼的排风系统灌满液氮。”
全息投影突然爆出刺耳的电流声。
某家自媒体正在直播焚烧我的等身抱枕,火焰里翻卷着满是红字的心理咨询报告。
弹幕划过“商业娼妇”的血色特效,突然有张黑白照片闪过——正是当年在校园天台上,我扯着那个转学生衣领的监控截图。
智能手环在粉碎机里发出垂死的嗡鸣,超负荷运转的商业预判模块却将恶意弹幕自动拆解成数据流。
当第137条带着暗码的评论闪过时,我抓住汪霖正在输液的手背:“查这个ID的虚拟定位,三分钟内我要看到它背后公司的股权架构。”
发布会倒计时六小时,地下停车场的承重柱后传来胶卷相机过片的声响。
我踩着十厘米细高跟将偷拍者踹倒在消防栓上时,汪霖正用领带缠住对方脖颈。
暗红色血珠顺着静脉留置针的软管滴在男人惨白的脸上,我弯腰抽出他藏在假发里的记忆芯片。
“新义安传媒的狗仔都开始用上军用级设备了?”我将芯片按进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过量信息流瞬间烧红视网膜,“告诉你们老板,他去年在澳门输掉的那批比特币矿机,海关编号是HG7823T91。”
倒计时三小时,市政厅的警告函与十二家合作方的解约书同时砸在会议桌上。
我摸着锁骨下方被婚戒硌出的红痕,看着全息投影里那个缩在病房角落的转学生。
她正在直播服用抗抑郁药,弹幕里飞过成片的蜡烛和谩骂。
“王总监还要坚持开发布会?”公关部长攥着辞职信的手在发抖,“现在全网都在要求精神鉴定机构介入……”
我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心口狰狞的旧伤疤。
二十岁那年被家族除名时留下的烫伤,此刻正在中央空调的风口下突突跳动:“把这份伤情鉴定报告打上全息水印,和当年校园暴力事件的出警记录做交叉投影。”
汪霖突然将冰镇威士忌按在我后颈,手术缝合线擦过婚戒内圈的摩斯密码。
他喉结上的齿痕还在渗血,那是昨夜我们在监控室揪内鬼时留下的:“王总监的眼泪要是掉在发布台,汪氏的股价可就要跳水了。”
“那汪总千万别眨眼。”我舔掉滑到唇边的酒液,看着粉碎机里吐出的合作方解约书碎屑,“毕竟等灯光亮起来的时候,某些老鼠的眼球会像爆浆珍珠一样炸开。”
倒计时三十分钟,我站在停机坪的电磁屏蔽舱里整理耳麦。
远处有无人机集群正在突破防空识别区,机翼上涂着竞争对手的标志。
汪霖扯松领带将我抵在防弹玻璃上时,他手腕上的生命监测仪正发出心率过速的警报。
“王悦。”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时叫我的名字,染着血腥味的吐息扫过耳廓,“等这场仗打完,我要你后腰那串密钥纹身上,刻满我的名字。”
电磁屏障解除的瞬间,八千架媒体无人机掀起的飓风灌满西装下摆。
我按着抽痛的太阳穴走向发布台,超负荷运转的预判模块将漫天闪光灯拆解成数据洪流。
当看到第三排那个戴着鸭舌帽的记者悄悄调转镜头时,我对着他领口隐藏的直播设备勾起嘴角。
“感谢各位来见证这场解剖课。”我解开袖扣露出腕间未愈的针孔,大屏幕上同步弹出二十七个水军账号的区块链溯源图,“不过在展示肿瘤切片之前——”指尖划过全息屏上某串加密代码,城市天际线突然被血色侵染。
所有商业区的LED巨幕同时切换画面,十六倍速播放的监控视频里,那个声称被我校园暴力的转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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