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对面的杨苏亦是一怔,问道:“你不是来看病的?”
“我是特意前来寻你的。我那妹妹年少懵懂,离家出走已有三年之久,听闻她在外面嫁了人,我自然要来瞧一瞧。”
杨苏心中顿时明了,原来是来试探我的。
眼见朱标不悦地放下空杯,杨苏白了他一眼,强忍着吐槽的欲望,拎起茶壶斟了一杯茶,随后在一旁落座。
他面色不豫地说道:“说吧,大舅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朱标反问道:“你就用这般态度与我交谈?”
杨苏既已对朱标没了好印象,便也不愿再虚与委蛇,心想着我娶了你妹妹那是你家的福分,你竟还想来给我下马威?
“那你想要我何种态度?跪下来求你不成?若是换作官府里的其他人,早就被我扫地出门了。念在是亲戚的份上,看在好妹的面子,有话你就直说吧。”
朱标暗自思忖,妙云这是找了个怎样的人啊?如此不懂礼数。
他极力压抑着心头怒火,说道:“你或许并不知晓,我们并非寻常人家,好妹的夫婿自然也不能是泛泛之辈。听闻你医术颇为精湛,我大可托人举荐你到朝廷的太医院任职。”
“不去!”杨苏语气冰冷地回应道。
朱标不禁有些恼怒,“怎么?你就这般对待好妹?莫不是觉得生米已然煮成熟饭,我便拿你没辙了?”他向来自认为是个极有耐心之人,可对方这态度却让他怒火中烧。
“为你谋求官职,并非仅仅关乎出身与颜面,亦是为了你们日后的生活着想。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好妹跟着你继续受苦。”
“是好妹让你来的?”杨苏问道。
朱标摇了摇头,“好妹并不知晓此事,我是瞒着她来的。”
杨苏微微点头,看在夫人的情面上,也不愿将事情闹得太过僵:“多谢大舅哥的好意。我这脾气暴躁,性格又直来直去,实在不适合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像我这般性子,进了官场怕是连三天都活不过。”
“好妹和孩子往后的生活,你无需担忧。凭借我的医术,在应天府开个医馆,维持生计绰绰有余。”
朱标心中暗道,原来如此。哼,脾气不好?方才我可是深切领教过了。
他目光扫过桌上的信封,念及对方的才华,心中不禁一动,“若定要你为官呢?若不做官便要与好妹分离,你会作何选择?”
杨苏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不会这么做的。”
朱标心下疑惑,你怎就如此笃定我不会?
“呵,不久前我杀了长沙知府,如今可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大舅哥若是不怕我被朝廷抓捕斩首,尽管去举荐便是。”
“什么???”
“长沙府那桩大案竟是你所为?你竟敢杀害朝廷命官?”太子朱标震惊地站起身来。
他出京巡查之际,曾收到湖广的急报,称长沙知府遭人刺杀,尸体被弃于府衙门前,现场还留有诸多关于这位知府的罪证。
虽说江湖侠客行此举乃是替天行道,但朝廷终究无法容忍此类行径。
毕竟侠者以武犯禁。
故而官府已下达通缉令,全力追查凶手。却未料到凶手竟近在眼前。
朱标心中暗忖,嘶……妙云与他在一起,如此重大之事,她不可能一无所知,她怎会这般糊涂?
杨苏满脸不屑,说道:“呸!在我眼中,只有罪该万死之人,哪有什么朝廷命官之分?就算是皇帝昏庸无道,我照杀不误。”
朱标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连连挥手示意他莫要再言。妙云怎会嫁给如此无法无天之人?
“怎么?那长沙知府罪恶滔天,所犯罪行罄竹难书,难道不该死吗?哼,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官府又在何处?朝廷在长沙府养了这般祸害,大舅哥,你说说,朝廷难道就没有责任?”
朱标嗫嚅着,无力地说道:“即便如此,国家自有律法,也不应由你私自处决。”
杨苏讥笑道:“这有何区别?反正都是杀人。难道朝廷动手杀了人后,还会弥补百姓所遭受的创伤?”
朱标摇了摇头。
杨苏继续嘲讽道:“这不就对了?由我来杀,将罪名公之于众,还能让百姓出一口恶气。长沙知府的家产也都分给了当地穷苦百姓,岂不是一举两得?”
“反观朝廷动手,大多是暗中处置,而后再调任一位新知府。哼,不痛不痒,就怕给朝廷抹黑。”
“这不是欲盖弥彰吗?越是这般行事,百姓越是骂朝廷官官相护,狼狈为奸。”
听到此处,朱标的眼神有了变化,他觉得这“疯子”所言竟也有几分道理。
“朝廷怎会包庇有罪官员?洪武皇帝对贪官嫉恶如仇,向来是杀一儆百,还要游街示众。”
杨苏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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