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索性坐了下来,说道:“是,也不是。”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夫身体还算硬朗,但心中有块心病,不知小先生能否医治?”
杨苏微微一愣,立刻摇了摇头,心里想着:我这儿是医馆,可不是给孤寡老人排忧解难的心理咨询处,哪有闲工夫听你唠家常。
“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只是个治病救人的大夫,不会治心病。”
嗯???
李善长没料到对方如此干脆,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可自己今天出门就是为找人聊聊,总不能他一句话就把自己打发回去吧?
“哈哈哈,好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小先生太过谦虚了,仅凭这一句话,便可知你医德高尚。不介意陪老夫聊上几句吧?”
杨苏上下打量着对方,眯着眼反问道:“倘若我说介意,老先生会就此离开吗?”
额……
李善长顿时面红耳赤,心想这小子真是古怪,从来没人敢这般对老夫说话。
“唉……老夫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就当是进来歇歇脚,讨杯茶喝,行不?”
杨苏点了点头,将茶壶推到他面前:“老先生请随意。”
你……
接连被拒,李善长真有起身离去的冲动。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身为大明宰相,多少人眼巴巴想与自己交谈都没机会,今日怎么在这毛头小子这儿如此不受待见?
李善长一生阅人无数,还从未在一个年轻人面前这般吃瘪。
可越是如此,不恰恰说明自己今天来对了地方吗?
李善长如此安慰自己。
“小子,你似乎对老夫颇为戒备?不过是聊聊天,你怕什么呢?”李善长端起茶碗,微笑着看着杨苏。
杨苏手持书卷,朝着门外的方向指了指,说道:“这儿可是京城,老爷子,要知道,‘祸从口出’这句话在京城那是再适用不过了。”
“我来讲讲,你就权当听个故事,怎样?”
“不听,知道太多没好处。”
噗……
李善长气得胡须都竖了起来,“好个机灵鬼,老夫今日烦闷,找不到人说说话。瞧着你小子挺顺眼,想和你唠唠嗑,你咋就这么不知好歹呢?”
我?我不知好歹?
杨药师指了指自家的牌匾,说道:“喂,您这老者可真没道理。刚不是说进来讨口茶水喝吗?我既给了您座位,又给您上了茶,不是吗?”
“我这儿是医馆,大爷,可不是供人闲聊解闷的茶馆。现在是您求着我陪您聊天,我因为不喜欢闲谈拒绝了,怎么就成了我不知好歹呢?”
“您都这把年纪了,做事还这么霸道?您当自己是谁啊?皇帝吗?陪您聊天还是我的荣幸了?”
你……
“哼,就算是皇帝又能怎样,我也不觉得和他聊天有啥值得荣幸的!有那时间,还不如陪陪我的宝贝女儿呢。”
你……
李善长气得猛地站起身来,心想自己还从未被人这般当面数落过。
可仔细一琢磨,又老脸一红,好像确实是自己理亏。而且这小子言语间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看来不是皇帝身边的人。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正好,咱俩互相看不顺眼,话不投机,我也没兴趣关心老年人的心理状况。徒弟,送客!”杨苏不耐烦地起身说道。
李善长紧盯着杨苏的眼睛,随后却又坐了下来,“哼,老夫今天还就非得瞧瞧你这年轻人有多大本事,说吧,怎样才肯陪我聊天?”
嘿,还碰上一个倔老头!
杨苏冷哼一声:“请我做心理开导?您可是头一个。我的要价可不低,鉴于刚才咱俩话不投机,陪您聊天肯定特费劲。嗯,这样吧,经过我慎重考虑,收费一百两银子一个时辰。不足一个时辰的,也按一个时辰算。”
多少?
一百两?陪聊一个时辰?
李善长愣住了,心想这不是抢钱吗?老夫当宰相一年的俸禄才多少啊?
而且这收费也不合理吧?我是宰相,天下想求着跟我聊天的人都排着队呢,应该是老夫收钱才对……
可又一转念,呵呵,这小子爱财,也好,有突破口就行。
“行,一百两就一百两。老夫倒要看看你值不值这个价。”
“先给钱!”
你……
“哼,老夫出门没带钱。事后让人送来。”李善长不满地说,“你这小子什么眼神?觉得老夫会赖账?”
杨苏笑了,“行,就给您老人家一个面子。”
“你先下去,带师妹到后院玩儿去。”
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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