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月相周期。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闷响,秦昊忽然扯下墙上的黄符。朱砂画的驱鬼符背面,有人用炭条描着歪扭的路线图,墨迹沿着林中小径一直延伸到老龙潭。
“上个月初八,货郎李有财在这片水潭边捡到个鎏金香炉。”老村长不知何时拄着拐杖出现在门口,烟锅里的火星子随着咳嗽明灭,“第二天他就疯了,整天念叨潭底有红眼睛。”
小林突然抓起药材商的画像冲向门口,马灯差点燎着村长花白的胡子:“耳垂这颗朱砂痣!李有财是不是左耳也有...”
梆子声突兀地断了。
秦昊掀开蓝布门帘时,值夜的张五正仰面躺在石阶上。更锣滚落在三丈外的排水沟里,铜锤还紧紧攥在他僵直的手中。小林俯身查看尸体脖颈处的瘀痕,突然用镊子夹起片银亮的东西——半寸长的丝线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金色。
“不是普通丝线。”秦昊对着马灯转动镊子,“这种捻金线通常用在宗庙祭器的纹绣上,去年京州文庙失窃的十二章纹冕服就用了同样的工艺。”
祠堂方向突然传来犬吠,此起彼伏的叫声中混着铁链挣动的哗啦声。等他们赶到时,看门的大黄狗正对着供桌狂吠,香炉里的灰烬撒了满地,祖宗牌位歪斜着露出背后暗格。
“少了个牌位。”老村长数了三遍后,枯瘦的手指开始发抖,“是赵永昌的灵位,二十年前我亲手放进去的。”
小林用马灯照向暗格底部,忽然从积灰里拈起片指甲盖大小的翡翠碎屑。透光可见内里嵌着半个“昌”字,边缘还沾着暗褐色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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