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在风中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窃窃私语。秦昊站在原地,感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他注意到这些纸人的排列方式很特别,像是在模仿某个场景。
秦先生,小林的声音有些发抖,这些纸人...好像是在演一出戏。
秦昊仔细看去,确实如此。纸人的站位、姿态,分明是在重现钟馗嫁妹中的某个场景。他的目光落在最中间的那个纸人上,那是个穿着红衣的纸人,手中拿着一把纸剪的剪刀。
十五年前,秦昊突然开口,红袖班最后一场戏就是钟馗嫁妹。那场大火,就是在演出时发生的。
王探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记得...当时死了很多人,包括红袖班的当家花旦白牡丹
不,秦昊打断他,白牡丹没有死在那场大火中。她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仓库外突然传来一声猫叫,把三人都吓了一跳。秦昊快步走到门口,发现地上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巷子深处。
追!秦昊率先冲了出去。
雨还在下,脚印时隐时现。三人追到一条死胡同,脚印却突然消失了。秦昊环顾四周,发现墙角有一个破旧的木箱。他掀开箱盖,里面是一堆戏服和道具。
这是...小林拿起一件戏服,红袖班的戏服!
秦昊注意到箱底有一本发黄的账本。他翻开账本,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杨铁山和一个女子,女子穿着戏服,正是白牡丹。照片背面写着:民国十五年春,与牡丹定情于此。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头顶传来。秦昊抬头,看到那个少女正站在屋顶上,冷冷地看着他们。
你到底是什么人?秦昊问道。
少女没有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纸人,扔了下来。纸人飘飘荡荡,落在秦昊脚边。他捡起来一看,纸人上写着:下一个,就是你。
秦先生!小林突然指着远处,您看!
远处的一栋建筑突然冒出浓烟,火光冲天。秦昊认出那是京州最大的戏院——天香楼。
糟了!秦昊脸色大变,今天是钟馗嫁妹重演的日子!
三人赶到天香楼时,戏院已经乱作一团。观众们尖叫着往外跑,浓烟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秦昊逆着人流冲进戏院,看到舞台上火光冲天。一个穿着戏服的人影在火中挣扎,正是天香楼的当家花旦柳如烟。
救命!柳如烟尖叫着,有人把我锁在这里!
秦昊正要冲上去救人,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小林惊恐的叫声:秦先生!小心!
他回头一看,一个戴着纸面具的人正举着刀向他扑来...
秦昊侧身一闪,刀锋擦着他的衣袖划过。他顺势抓住袭击者的手腕,用力一扭,面具人吃痛松手,匕首掉在地上。
你是谁?秦昊厉声问道,同时伸手去揭对方的面具。
面具人却突然发力,一个肘击逼退秦昊,转身就要逃跑。就在这时,小林从侧面扑上来,一把抱住面具人的腰。两人滚倒在地,面具在挣扎中脱落。
秦昊看清面具下的脸,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那竟是一个满脸烧伤疤痕的女人,狰狞的伤疤让她的表情显得格外可怖。
白...白牡丹?小林失声叫道。
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十五年过去了,你们终于认出我来了?
舞台上的火势越来越大,柳如烟的尖叫声已经变得微弱。秦昊顾不上细问,转身冲向舞台。他脱下外套,浸湿后披在身上,冲进火海。
浓烟中,秦昊看到柳如烟被铁链锁在柱子上,已经昏迷。他用力拉扯铁链,却发现锁得死死的。
钥匙...钥匙在...柳如烟虚弱地睁开眼睛,在那个女人手里...
秦昊回头看去,白牡丹正站在火场边缘,手中晃着一串钥匙。她的眼神疯狂而绝望:当年他们就是这样锁住我的...让我眼睁睁看着火势蔓延...
白牡丹!秦昊大喊,你恨的是当年害你的人,柳如烟是无辜的!
无辜?白牡丹尖笑,她是杨铁山的女儿!她父亲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让他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秦昊震惊地看向柳如烟,这才发现她的眉眼确实与杨铁山有几分相似。火势越来越猛,房梁开始坍塌。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冲进火场,是那个神秘的少女。她扑到白牡丹脚边:娘!够了!不要再害人了!
白牡丹浑身一震:小蝶...你...
我都知道了,少女泪流满面,我知道您这些年受的苦,但是...但是这样下去,您也会死的!
秦昊抓住机会,一个箭步冲过去夺下钥匙。他迅速解开柳如烟的铁链,将她扛在肩上。就在他们即将冲出火场时,一根燃烧的房梁突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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