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微光仿若碎金,洋洋洒洒地铺陈于溪面之上,粼粼波光恰似金箔摇曳。
程瑶迦一袭素色道袍,跪坐于溪边的青石,身姿如松,唯有那持着朱砂笔的玉手,笔尖轻悬于宣纸之上,微微颤栗,似是被这晨间的凉风拂动,又仿若为昨夜的惊险余悸所扰。
染红鸾身姿挺拔,负手而立,衣袂随风轻拂。
俄而,他屈指轻弹那画筒,“铮”的一声清响,仿若惊弦,刹那间,三只正在溪边悠然饮水的翠鸟受惊飞起,扑棱棱的翅声划破静谧,翅尖扫过程瑶迦未束的乌发,几缕发丝翩然飘落,为这溪边之景添了几分凌乱。
“昨夜,委实凶险至极。”
程瑶迦抬眸,望向水面中倒映的自己,发丝凌乱,仿若诉说着昨夜的惊心动魄。
她轻启朱唇,手中笔锋在纸上洇出一团墨渍,恰似她此刻紊乱的心绪,“若非乔帮主神威大展,你我昨夜怕是……”
话语戛然而止,昨夜慕容复那参合指仿若电芒,穿透乔峰袖袍的画面如电石火光般闪过脑海,她柳眉轻蹙,喃喃低语:“西夏竟有人能硬撼降龙掌?这等功力,绝非等闲。”
染红鸾正专注于将火器图纸徐徐卷进紫檀画筒,那画筒上的归云庄家徽刻痕在晨光下隐现微光。
闻得此言,他唇角上扬,逸出一声轻笑:“南慕容北乔峰,此等名号,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可是历经无数腥风血雨、凭真本事闯下的威名。
虽说慕容复这武学天资,相较乔峰乔帮主而言,略显逊色,然其家传斗转星移神功,配上参合庄三百年深厚底蕴,亦是不容小觑。”
言语之间,对江湖诸事仿若了若指掌,透着几分洞明世事的练达。
“慕容复?”
程瑶迦猛地转身,手中朱砂笔一颤,在石上划出一道醒目的赤痕,仿若她心底的惊涛。
她美目圆睁,满是诧异与疑惑,“昨日混战之中,哪见得慕容氏踪影?”
溪水仿若感知到异样,泛起层层涟漪,仿若神秘的暗语。
染红鸾神色一凛,快步牵过正在不远处啃食青草的小红马,探手入马鞍暗格,须臾,一枚金燕子暗器现于掌心。
那暗器在朝阳的映照下,折射出一抹诡异蓝光,仿若幽暗中的冷芒。
“瑶妹,可识得此物?”
他挑眉望向程瑶迦,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神秘,“昨夜那李延宗与我等交手时,此物自他袖中掉落。”
程瑶迦见状,瞳孔骤缩。
她樱唇微张,思绪飘远,忆起三年前随尊师拜访参合庄之时,那书房高悬的百兵图上,这燕子镖赫然列于“奇门暗器”之列,当时只觉新奇,未料今日竟成关键线索。
晨光渐盛,枫叶上的露珠被映成剔透血珀,仿若岁月凝练的血色泪珠。
程瑶迦手中朱砂笔重重一顿,纸面微颤,“你是说……昨夜那个李延宗……”
她声音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又隐隐透着恍然。“正是慕容复。”
染红鸾眸光一闪,疾步上前,瞬间握住她执笔的手,运力一挥,朱砂笔在纸上拖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仿若剑痕。
程瑶迦腕间银铃顿时乱响,恰似她此刻紊乱的心跳。
抬眸间,“参合”二字赫然而现。
程瑶迦恍然惊觉,昨夜混战之际,那“李延宗”手持折扇,潇洒地格开乔峰如山掌力,彼时未曾留意,如今想来,却有几分她曾见过的斗转星移的风貌!
她柳眉紧蹙,笔锋不停,喃喃低语:“慕容复为何要蹚这浑水?”
染红鸾俯身拾起一片带露的枫叶,那叶脉在日光下仿若隐匿着神秘纹路,仔细观之,竟似透出西夏一品堂的狼头暗纹。
他把玩着枫叶,神色凝重:“慕容复佯装李延宗,混迹西夏多年,所谋者大,一直伺机积蓄力量,妄图复国。那姑苏慕容氏的雄心壮志,岂是轻易能消磨的?”
言罢,他手指微一用力,枫叶“咔嚓”一声裂成七瓣,仿若预示着什么不祥。
“哼,他若想复国,光凭那斗转星移,可远远不够。这江湖、这天下,变数万千,实力为尊。”
程瑶迦腕间银铃骤响,仿若预警。
她抬目镜向染红鸾,目光灼灼:“所以,他对这火器亦是心怀觊觎?”
染红鸾心领神会,一步跨至她身侧,再次握住她执笔的手,二人合力书写,笔锋如剑,力透纸背:“一流高手面对火炮亦是难以全身而退,遑论常人。
慕容复心思缜密,如此利器现世,他岂会轻易放过?
一旦掌控火器,于他复国大业,助力何止千百。”
程瑶迦此刻仿若被一道灵光击中,猛然转头,头上道冠玉簪相互碰响。
她直视染红鸾,目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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