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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锈蚀的十七岁 (1/2)

第三次按下冲水键时,程默的指尖还残留着消毒液刺鼻的气味。隔间外此起彼伏的冲水声像是某种倒计时,当最后一声水流漩涡消失的瞬间,他听见了蝉鸣。

夏日炽白的光从磨砂玻璃斜切进来,在瓷砖地面投下菱形的光斑。程默低头看着自己蓝白相间的校服裤,右下角画着一只笨拙的小猫——这是她上课时趁硬要展示自己“高超”的绘画技巧留下的印记。

默哥!班主任找你!走廊传来熟悉的喊声,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他推开隔间门,林小野正趴在窗台上啃冰棍,融化的糖水顺着指缝滴在半碎的生锈的栏杆上。

这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穿越发生在通宵对账的凌晨三点。他在会计师事务所21层的隔间卫生间用冷水拍脸,推开隔间门却撞见教导主任标志性的蓝钢笔插在胸袋,金属笔夹在阳光下晃得他睁不开眼。回头却看见了身后厕所门变成了一扇熟悉的铁门,那天他在高一(B1)班的座位上发现了自己夹在物理课本里的薄荷糖,包装纸上的生产日期显示着2016年5月。

第二天清晨他在自己的公寓醒来,床头柜摆着自己限量版的手办。当他以为那不过是场过于真实的梦时,第三天早晨的卫生间再次将他抛回教室后排。这次黑板旁的倒计时牌显示距离期末还有23天,这时候他才发现,他的世界里的时间变为了48小时,一天活在麻木的工作里,一天流淌在青春的校园中。

“还隔这吃冰棍呢,也不知道给我带一条”程默玩笑道。

此刻他跟着林小野穿过堆满复习资料的走廊,铁皮铅笔盒与桌面碰撞的脆响此起彼伏。阳光穿过教室后门的气窗,在程默课桌上切出金色的斜线,照亮了那个刻着早字的木质笔筒——那是父亲用机器边角料给他车出来的。

上周让你交的作文本呢?班主任老陈从教案里抬头,镜片后的目光落在他空荡荡的双手。程默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冲向走廊尽头的储物柜。生锈的锁舌咔嗒弹开时,尘土裹挟着油彩的气息扑面而来,作文本扉页上的日期赫然写着2016年12月24日。

程默匆匆的把作文本交给班主任,上课铃恰好在这时候敲响。他却还在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回来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吗?这么说我每次回去过去一天,这里的时间就会过去一个星期,那我现在做的,会不会改变以后的我?”

“在想什么呢?上课啦!”旁边的女孩子一边偷偷拿铅笔戳着程默一边悄悄的说,“真怪我没给你吃冰棍啊?”

“不是不是,我只是在想事情。听课吧”

程默的拇指蹭过课本上各种各样的涂鸦,素描本里夹着的枫叶叶突然掉落。叶片间露出半首奇奇怪怪的诗“初见如花苞低垂,如月光渲染着画面,有人遥望谦卑。而星球的背面是深邃”又在偷偷写谁呢?林小野不知何时凑过来,冰棍木片上的再来一根字样被咬得参差不齐,上周我帮你补数学笔记,你倒好,把数学没学多少,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写了一大堆。“那我不也帮你补了语文跟生物嘛”

程默摸着这首诗,粗糙的纹路刺着掌心:“元旦...要不要去县图书馆?差不多期末了都...”话没说完就被刘童的哀嚎打断:你们学霸过节也卷?上周物理课他盯着你在黑板上算安培力,草稿纸都写满三角函数!

林小野把作文本卷成筒敲在程默肩上,袖口滑落的护腕还沾着美术课的钴蓝:“前天是谁在消防演习时对着逃生图发呆?她指尖点在程默校服小猫的胡须上,图书馆可以,但我要把这丑东西改成毕加索风格。”

林小野的钢笔尖在草稿纸上洇开一朵墨花时,程默正盯着她睫毛上跳动的光斑。县图书馆的老式暖气片嗡嗡作响,将她的侧脸烘成半透明的蜜色。她忽然转头,发梢扫过他僵在空中的铅笔,在解析几何图上拖出流星般的痕迹。...

“这道题,”她用橡皮擦点着三角函数坐标系,“上周晚自习讲过三次。”橡皮屑落在她挽起的袖口,小臂上淡青的血管随着笔尖起伏,像未画完的地铁路线图。程默慌忙移开视线,玻璃窗上两人的倒影正巧重叠,他看见自己泛红的耳尖在她肩头翘起一簇头发的位置发亮。

暮色漫过古籍区时,林小野忽然用书脊轻叩他手背”。泛黄书页间夹着张字迹晕开的纸条:「19:07老城墙带两支仙女棒」。程默认出那是自己上周弄丢的速写本扉页,背面还粘着些许冰棍木片晒干后的糖霜。

他们踩着薄雪穿过嘈杂的新年街道上,林小野的红色围巾被风吹到他手背。护城河边的枯芦苇丛里,她变魔术般掏出个铁皮盒,生锈的盒盖上用涂改液画着歪扭的小猫——正是程默校服上那只的改良版。

“上个月大扫除捡到的。”她指尖沾着铁锈,在盒盖边缘敲出《欢乐颂》的节奏。盒里躺着两支褪色的仙女棒,裹着元旦联欢会剩下的彩带。

第一簇火星亮起时,程默发现林小野的睫毛上落了雪。她晃动的火光里,去年运动会他让她保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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