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下泛出涟漪。
这是明代的瓷土？老刘的烟斗掉进熔炉，溅起一簇湛蓝火星。
确切地说，是永乐年间官窑配方与量子共振技术的结合。葛峰用刺刀刮下装甲表面的结晶层，碎屑在掌心聚成个发光的符号，每个陶瓷分子都被磁暴能量重新排列过，就像......
他的话被金属撞击声打断。
三个满脸煤灰的新兵抬着箩筐跑来，里面堆满从日军坦克上拆下的光学瞄准镜。
最瘦小的那个兴奋得结巴：葛、葛专家，我们在三号矿洞发现......
慢着！炊事班长老刘挤到人前，缺了门牙的汉子们在他身后站成一堵墙，把乡亲们凑的棺材本都烧成这些花架子，万一小鬼子从西边山坳摸过来......
争论声惊动了树梢的乌鸦。
葛峰感觉怀表里的量子共振器开始发烫，表盘上铁十字纹章正对着西边三十里外的无名山谷。
他想起三天前侦察兵咽气前说的龙口仓库，那些泛着金属光泽的瓷片此刻正在他腰间布袋里发烫。
给我两匹马，三十斤硝化棉。葛峰转身走向装配台，沾满瓷粉的军装下摆惊飞了停在上面的凤尾蝶，还有老刘你藏在地窖的那坛高粱酒——别瞪眼，上周三炊事班少了......
赵刚的钢笔在地图上画出一道弧线：你想验证防御体系？当看到葛峰将酒坛绑在马背上时，他按住对方手腕：这不是1938年该有的实验方式。
但这是最快让大伙安心的办法。葛峰翻身上马，月光在他指间的陶瓷碎片上折射出奇异光谱。
邬勇已经带着二十个精壮汉子列队，每人胸前都绑着块刚出炉的复合装甲。
当马蹄声惊破黎明的薄雾，葛峰在龙口仓库废墟前勒住了缰绳。
被磁暴武器摧残过的土地泛着诡异的靛蓝色，残垣断壁上留着某种高温灼烧形成的樱花状纹路。
他掏出怀表对准太阳升起的方向，量子共振器的蜂鸣声变得尖锐。
就这里。葛峰跳下马时，军靴碾碎了半块刻着德文的仪表盘。
当邬勇带人将三十斤硝化棉堆成梅花阵时，林晓从后面追上来，她脖颈处的纱布已经渗出血迹。
你忘了触发装置！她将个缠满铜线的瓷罐塞进葛峰怀里，指尖扫过他手腕上的弹痕，用明代青花做电容器，亏你想得出来。
爆炸的气浪将三百米外的白杨林掀成波浪状。
当烟尘散去，战士们发现那些绑着复合装甲的木桩竟完好无损，反倒是十米外的日军坦克残骸被飞溅的瓷片削成了蜂窝。
老刘跪在地上摸索弹坑边缘的结晶层，抓起把滚烫的泥土按在胸口：龟儿子的......这可比土地庙灵验多了！
欢呼声未落，葛峰蹲下身。
在爆炸中心未散的硝烟里，几串不属于军靴的脚印清晰可见——42码的胶底鞋印，边缘还沾着东京某橡胶厂特有的三叶草标记。
更诡异的是，在脚印消失的断墙处，有人用带荧光的粉末画了个∞符号。
赵刚的镜片在检查脚印时蒙上白雾：不是山本部队的风格。邬勇的刺刀挑起块碎布，靛青色布料上染着某种实验室常见的酸液痕迹。
林晓凑近嗅了嗅，脸色骤变：这是......
葛峰抬手示意噤声。
怀表上的量子共振器正在疯狂旋转，表盘里铁十字与樱花缠绕的纹章间，不知何时多了道血色裂痕。
他望向远处被朝阳染红的海平面，那里本该是明朝水师瞭望台的位置，此刻却隐约有金属反光闪烁。
通知李云龙，他将染血的瓷片按在∞符号中心，看着两者接触时迸发的电火花，我们需要在月圆前建好第二道防线。海风掠过耳边时，他分明听到某种类似无线电静噪的沙沙声，却又混着京都口音的日语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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