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幽光。
“磺胺在医疗队地窖。”林晓的声音混着雨滴砸在铁皮桶上,护士服袖口沾着淡蓝色血渍。
她举起玻璃瓶,那些金属纤维正在生理盐水中扭结成樱花形状,“今早给三连换药时发现的,这东西……会自己往伤口里钻。”
葛峰感觉后颈汗毛竖了起来。
赵刚的怀表链子擦过他手腕,表盘玻璃裂痕间渗出和金属纤维同色的液体。
邬勇扯开三连长绷带露出溃烂伤口时,所有人看见那些樱花状疤痕正在皮下蠕动,像一群贪婪的机械水蛭。
“是磁化碳素丝。”葛峰用手术刀挑出半截纤维,刀刃立刻蒙上锈迹,“用电磁脉冲可以……”话音未落,西南方传来闷雷般的爆炸声。
气浪掀翻医疗帐篷时,他看见林晓扑在药箱上的背影,护士帽边缘粘着片带德文字母的防水布。
暴雨在十分钟后转为冰雹。
葛峰趴在弹坑边缘,自制的地磁探测仪表盘上跳动着不规则波形。
赵刚抹了把望远镜上的冰碴:“一点钟方向,混凝土预制板厚度异常。”
“是谐振腔。”葛峰往冲锋枪弹匣槽卡入六棱柱状的蓝晶石,“他们用三号粮仓共鸣箱,只要触发……”冰雹在半空凝滞,化作千万颗悬浮的金属珠。
邬勇的惊呼被诡异的静默吞噬,所有人看着那些铁珠缓缓拼合成带刺的樱花图案。
林晓的医用剪刀率先打破死寂。
她将酒精棉抛向悬浮阵列,火焰瞬间沿着看不见的磁力线蔓延成日轮旗图案。
“频率调至187.5兆赫!”葛峰吼叫着拧动探测仪旋钮,蓝晶石迸发的电弧击穿雨幕,金属珠阵应声炸裂成铁砂暴雨。
突击队冲进地下掩体时,葛峰在眩晕中闻到熟悉的硝化甘油味道。
三十七根包铜杉木呈螺旋状排列,中央的汞池沸腾着诡异气泡。
他的手电光束扫过墙上的德文操作手册,一个尘封的记忆苏醒,这分明是1943年柏林工业大学实验室才该有的设备!
“小心!”邬勇将葛峰扑倒在锈蚀的柴油发电机后。
飞溅的汞液擦过战士肩头,在帆布夹克里蚀出蜂窝状孔洞。
林晓的止血钳精准夹住偷袭者手腕,日军残党藏在防毒面具后的眼睛瞪得滚圆,他显然没料到有人能识破磁力地雷的起爆装置。
葛峰看着最后一个残党咬碎氰化物胶囊,转身时撞见新兵小陈跪在血泊里。
战士的右手紧握着半截蓝晶石,指缝间渗出荧蓝色液体,那是葛峰亲手改造的电磁手雷保险栓。
“对不住啊……葛专家……”小陈的牙齿磕在碎裂的矿石上,“俺就想……留个念想……”溃烂的伤口迸发强光,磁化纤维如同活物般钻出皮肤,在尸体上方拼出残缺的富士山轮廓。
黎明前的寒风卷走血腥味,葛峰在狼藉的掩体里捡起片烧焦的胶卷底片。
显影液冲刷出的画面上,一艘挂着铁十字旗的潜艇正在青岛港卸货。
他用放大镜对准货箱侧面的德文标识时,喉结剧烈颤动,那行“时空稳定锚”的字样,用的是2023年才统一的量子物理学术语。
冰雹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
林晓将染血的绷带按在葛峰渗血的手背,护士服的褶皱里藏着半枚U型潜艇徽章。
指挥部方向传来集合号声,混着柴油发电机重启的轰鸣,将未尽的疑问碾碎在钢铁履带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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