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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废墟重建,希望再燃 (2/3)

许不是来自未来,而是某种早已蛰伏在这片土地深处的......

林晓的手电光柱扫过残破的圣母像,石膏裂缝里渗出的蓝色液体,在《圣母颂》的乐谱上蜿蜒成函数曲线。

夜风吹响残存的管风琴时,葛峰听见遥远的雷鸣在血管里炸响,与穿越那天的闪电产生了令人战栗的和鸣。

夜色浸透重建指挥部时,葛峰正用蓝晶矿石在沙盘上勾画供电网络。

煤油灯将他的影子投射在裱糊着十二张设计图的土墙上,那些精密的输水管网与磁暴线圈图纸间,还挂着林晓白天送来的野菜窝头,用染血的绷带仔细包裹着。

葛大哥!门板被撞开,寒风卷着雪粒子扑进来。

邬勇挂着冰凌的眉毛下,眼睛红得像烧红的铁块,张铁匠带着三十多个老乡,把二号工地的搅拌机围了!

葛峰抓起桌上的温度计,水银柱正卡在零下十五度的刻度。

他冲进夜色时,看见临时医院的帐篷在风中鼓胀如帆,林晓举着煤油灯的身影在帆布上投出细长的剪影,正在给伤员换药的手势温柔得像在抚平图纸的折痕。

工地上的对峙已经白热化。

五台用日军坦克发动机改装的搅拌机熄了火,老铁匠张满囤正举着火把站在履带架上,结着冰碴的棉袄下露出三道狰狞的弹痕。咱们三天没喝上热粥了!他挥舞的火把照亮人群里抱着婴孩的妇女,这铁疙瘩能饭吃?

葛峰踩进没膝的积雪,怀里的蓝晶矿石隔着棉衣灼烧胸口。

他刚要开口,被什么东西砸中额头。

半块冻硬的观音土饼子滚落脚边,碎屑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先造粮仓!抱着孩子的妇女尖叫,十几个黑影跟着躁动起来。

有人开始用铁锹敲打混凝土模板,铛铛的声响惊飞了废墟里的夜枭。

赵刚举着边区造手电筒挤进人群时,葛峰正把设计图铺在雪地上。

蓝晶矿石在图纸间闪烁,投射出的几何光斑竟与星图暗合。这是能发电的矽藻土...他的解释被北风吹散在混凝土骨料堆间,只要三天就能建成恒温粮仓...

三天?张满囤扯开衣襟,露出肋骨嶙峋的胸膛,我家栓子今早就开始吃槐树皮了!他身后的饥民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有个老汉扑向搅拌机,用牙齿撕咬覆盖着蓝晶涂层的钢板。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葛峰感觉后腰被人猛推。

他踉跄着跌进雪堆,怀里的矿石在图纸上擦出诡异的蓝色电弧。

混乱中看见林晓提着药箱冲过来,却被个跛脚汉子拽住胳膊:护士同志评评理!

是救命要紧还是盖房子要紧?

这是太原兵工厂的库存清单。周特派员摘下金丝眼镜哈了口气,咖啡色皮手套在文件堆里翻找,阎长官特批二十吨钢筋...他顿住,公文包最底层压着的信纸边缘,赫然沾着星点咖啡渍。

葛峰没注意这个细节。

他正盯着窗外:三十辆独轮车满载边区票驶过操场,柴油发电机的轰鸣惊飞了落在圣母像残臂上的麻雀。

赵刚带着战士给饥民分发黄米,张满囤抱着粮袋老泪纵横,额头的伤口还贴着林晓给换的新纱布。

科学建设要因地制宜嘛。周特派员按住葛峰正在绘图的手,白金戒指在蓝晶矿石上磕出火星,不过有些老乡反映...他的目光扫过墙上林晓手写的药品清单,重建进度是不是过于激进?

林晓端着药盘进来时,正看见葛峰把铅笔摔在桌上。

染血的绷带从他口袋里露出一角,与周特派员皮鞋上的咖啡渍形成刺目对比。这是今天的消炎药。她故意把瓷碗磕得很响,磺胺粉不多了,得省着用。

夜飘起细雪时,葛峰独自爬上未完工的水塔。

他握着林晓偷偷塞给他的窝头,发现裹着的绷带上用碘酒画了颗小星星。

月光穿透云层,照见远处山崖新崩塌的断面,蜂窝状洞穴里渗出的蓝水,竟在雪地上蜿蜒成函数曲线。

小心着凉。林晓的声音从钢架下传来。

她军装口袋里露出半截《创伤急救手册》,封皮上还沾着教堂废墟的蓝灰,赵政委说...山体滑坡可能不是自然现象。

葛峰正要追问,东南方传来爆炸声。

两人同时转头,看见三号粮仓方向腾起诡异的蓝烟,那颜色与搅拌机里的新型混凝土一模一样。

赵刚掀开指挥部门帘时,怀表指针正指向凌晨三点。

他军大衣上沾着未化的雪粒,手指在桌面敲出摩尔斯电码的节奏:在塌方现场发现了这个。染血的密码本残页摊开来,泛黄的纸页上除了片假名,还画着蜂巢状标记。

葛峰抓起桌上的蓝晶矿石。

借着手电筒的光晕,矿石表面的六棱晶体正在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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