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兵法有云:久守易危,强攻难继。”张所并未被宋钦宗的举动所震慑,反而身姿愈发挺拔,目光坚定地说道。
宋钦宗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黄河防线绵延数百里,驻兵众多,每日耗费钱粮无数。一旦后勤补给出现问题,防线便有崩溃之险,我大宋财政能否支撑,实难预料。”张所言辞恳切,“况且,听闻前线作战,敌军常以厚牛皮包裹攻城器械、派遣敢死之士在前,抵御我大宋火炮。如此一来,火炮虽威力巨大,却难以对其骑兵造成重创。”
“再者,我大宋虽有火器之利,但难保不落入敌手。若辽人得之,加以钻研改进,日后攻城略地,我大宋又当如何应对?”张所的话语如重锤,敲打着在场众人的心。
宋钦宗心中暗叹,张所确有远见卓识,对军事局势的洞察颇为深刻。正如历史的车轮曾无情碾过,往昔之战事,不乏宋军火器技术流入敌营,致使敌方战力大增,大宋边疆压力骤升。
“张所,朕知你心系军事,有意给你一个机会。”宋钦宗目光炯炯,直视张所,“现有三个选择摆在你面前:其一,入兵部四司,任郎中一职;其二,加入正在整顿的侍卫亲军,担任指挥使;其三,朕赋予你全权,准许你自行招募组建一军。你且斟酌,自行抉择。”
“需注意,侍卫亲军整顿之后,将扩充编制,不再仅仅护卫朕的安全,而是会奔赴前线,参与征战。”宋钦宗补充道。
张所听闻此言,身体微微一颤,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一路上他虽设想过各种可能,却万万没想到会有如此机遇,此刻他才明白,陛下先前的问询与告诫,皆是在考量他是否有能力投身军旅。
震惊之余,张所迅速冷静下来,仔细权衡利弊。兵部四司掌管军事诸多事务,郎中虽官职不高,但职责关键,若能在此施展才华,未来或有机会晋升至兵部尚书之高位,即便不济,成为侍郎也并非毫无可能。只是在兵部任职,多是处理文书、规划调度等间接事务,难以亲身体验战场厮杀的热血与豪情。
侍卫亲军作为皇帝亲军,地位尊崇,享有诸多便利。军饷充足,晋升之路相对顺畅,且背后有御马监与皇帝的支持。然而,其旧有编制和传统已根深蒂固,军中将士多有傲气,裙带关系错综复杂,想要进行变革创新,困难重重。
而自行组建新军,虽一切需从零开始,招募兵员、训练士卒、制定军规等事务繁杂,但却能完全按照自己的理念塑造一支军队,培养独特的军魂与士气,指挥起来也能如臂使指,得心应手。
“陛下,臣愿自行组建军队!”经过深思熟虑,张所毅然决然地做出了选择。
宋钦宗心中暗自赞许,不愧是有勇有谋之士,果然不负所望。“好!朕便许你自主之权,招募兵员、任免将领、调配军饷、规划军营等事宜,皆由你全权负责。你即刻前往内库,领取二十万两银子作为启动军饷。”
“朕只看结果,不问过程。朕要的是一支英勇善战、忠心报国的劲旅,你能否做到?”宋钦宗目光如炬,语气坚定。
“陛下放心,若做不到,臣愿提头来见!”张所神色决然,此刻的他,已全然展现出武将的果敢与担当。
“不知陛下对新军人数可有要求?编制是否需遵循旧制?”张所又问道。
“人数不限,编制亦无需拘泥于旧例,一切皆由你自行定夺。”宋钦宗神色从容,他深知旧有的军制在当下已显露出诸多弊端。就如那传统的卫所制,虽在开国之初有其合理性,一卫所五千余人,分散各地,便于应对突发状况,且能减轻国家财政负担。但如今,时代变迁,战争形势愈发复杂,卫所制下士兵训练不足,作战时难以有效配合,已难以满足国防需求。此次给予张所自由组建新军的权力,也是对未来军事制度改革的一次大胆尝试与探索。
“臣谨遵圣命!”张所强抑内心的激动,恭敬地说道,“恳请陛下赐下军名!”张所满怀期待地望向宋钦宗。
宋钦宗略作沉思,缓缓道:“天雄之名,你觉得如何?”
“天雄?”张所轻声重复,片刻后,眼中闪过惊喜之色,“多谢陛下赐名!天雄者,如白虎之威,势不可挡,必能在沙场上威震敌胆,扬我大宋军威!陛下的期许,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圣恩!”
宋钦宗微微一怔,他原只是依据历史记载给出此名,却未料到其中竟有这般深意。但见张所如此振奋,心中亦感欣慰。
“既已赐名,朕便厚赏到底。听闻你素爱良驹,朕特将御马监中的宝马赏赐于你。”宋钦宗转头对季恒吩咐道,“季恒,你速去御马监,将朕的那匹照夜玉狮子牵来赐予张所。”
“老奴领旨!”季恒应道。
宋钦宗拿起早已备好的圣旨,递给张所,神色郑重地说道:“此圣旨便是你行事的凭证,有此在手,方可合法招募兵员,切不可有违国法。”
“张所,半年之后,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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