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碧瑶临终前用血在他皮肤上刻下的警戒符号。
“我们都在寻找终焉之日的钥匙。”方兆玉突然扯开左臂衣袖，密密麻麻的电子元件在皮下隆起成电路板形状。
当他屈伸手指时，指关节弹出的微型探头正对李杰颈动脉，“比如你体内正在吞噬海马体的纳米虫，和冷库里那些……可爱的小东西。”
二楼栏杆传来金属摩擦声，易云的银白发梢被海风吹得凌乱。
李杰瞳孔微缩，年轻幼师此刻垂在身侧的右手正以特定频率抽搐——那是他们约定的莫尔斯电码，拼写出“笔记本第37页”。
方兆玉忽然用手术刀划开自己的掌心，黑红色血液滴在燃烧的笔记本末页上。
跃动的火苗中浮现出三维解剖图，展示着某个胸腔内嵌满机械齿轮的人体模型。
当图示转到第六圈肋骨时，李杰发现其断裂角度与勤芳芳胸骨X光片上的裂痕分毫不差。
“我需要十二具活性载体。”方兆玉沾血的手指在火焰中穿行，那些血珠竟悬空凝结成DNA双螺旋结构。
他染着荧光的指甲突然戳向李杰太阳穴，“而你颅内的定位芯片，正巧能接收船医临终前发送的加密频段。”
货轮方向传来引擎过载的爆鸣，李杰的战术腰带突然发出高频震动。
他假意查看弹孔，实则用拇指抹开金属层表面凝结的血痂——夏志豪临死前用指甲刻下的“SOS”信号正在渗出发光液体。
当浓雾被探照灯撕开缺口时，李杰终于看清方兆玉影子里隆起的物体：那是半截机械脊椎，每个骨节都镶嵌着刻有林雅南学号的微型胶囊。
其中一枚胶囊的玻璃罩已经碎裂，渗出的胶状物正沿着影子边缘爬向承重柱。
“合作需要双向验证。”李杰突然甩出磁吸式解码器贴住燃烧的笔记本，跃动的火焰瞬间被电子屏的蓝光取代。
当页面快速翻动至37页时，他注意到某个蛋白质分子式右下角的水印——那朵曼陀罗花的开放周期，与林雅南实验室培养皿的变异记录相差整整十二小时。
方兆玉的机械脊椎突然发出齿轮卡顿的异响，他脖颈处正在消退的勒痕重新浮现出青紫色。
李杰趁机用匕首挑开对方后领，发现第七颈椎处焊接的接口型号，与三天前配电室失窃的能源转换器完全匹配。
“看来你也没能逃过筛选。”李杰故意让战术匕首在接口处刮出火星，当金属碰撞声达到某个特定频率时，方兆玉皮下电子元件突然集体报错。
监控屏幕的雪花点中，某个酷似勤芳芳声纹的波动曲线正在疯狂震荡。
货轮汽笛声第三次响起时，方兆玉终于抛出用防辐射膜包裹的笔记本。
泛黄纸页在潮湿空气里自动翻动，停在记载着尸块处理方案的第86页。
李杰的指尖刚触碰到“脊椎剥离术”的标题，就发现“术”字最后一笔的墨迹尚未完全干透。
海风卷着燃烧的灰烬扑向玻璃幕墙，李杰的瞳孔在触及某行小字时骤然紧缩。
记载着冷库温度参数的段落里，“-18℃”的符号竟是用今年刚普及的Unicode14.0编码书写——而笔记本首页的落款日期，分明写着五年前的暴雨夜。
货轮汽笛声穿透玻璃幕墙的裂痕，震得笔记本纸页簌簌颤动。
李杰的指尖悬在“-18℃”的编码上方，皮肤表层突起的纳米虫将字符轮廓扫描成视网膜上跳跃的红色光斑。
这些机械生命体在他血管里发出细碎嗡鸣，像是数百个微型齿轮同时咬合。
“五年前的暴雨夜可没有Unicode14.0（统一码14.0版本）。”李杰用战术匕首划开防辐射膜，刀刃精准停在某个被反复涂抹的日期旁。
凝结在刀尖的蓝紫色液体突然开始逆着重力攀爬，在潮湿空气里勾勒出林雅南实验室的立体投影——那些旋转的DNA模型缺失的碱基序列，恰好与笔记本末页烧焦的齿痕完全吻合。
方兆玉的机械脊椎突然发出齿轮卡顿的异响，他染着荧光的指甲叩击木箱裂口。
三只机械甲虫应声从船员证背面钻出，虫腹闪烁的红光竟在承重柱表面投射出冷库平面图。
当光斑扫过西北角货架时，李杰注意到某个标注“已处理”的冷冻柜编号，正是三天前夏志豪拼死堵住的闸门位置。
“文字会撒谎，但尸块不会。”方兆玉突然扯开左肩衣物，皮肤下植入的微型冷柜正吞吐着寒雾。
六支装着胶状物的试管在零下十八度的低温中沉浮，其中两支的标签上印着林雅南和木马的照片编号。
试管壁结霜的纹路，与李杰在船医尸体脖颈处发现的冻伤痕迹如出一辙。
海风裹挟着货轮排放的废气灌入大厅，将燃烧的笔记本灰烬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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