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找,嘴上还不停地喊着他们的名字。
年轻人突然恍然大悟,对逗骁龙说:“难道您就是两年前,这儿发生凶杀案的那天晚上,侥幸逃跑了的知县逗骁龙逗大人?”
“你说什么?什么‘两年前’?什么‘凶杀案’?”逗骁龙再也无法按捺住自己温文尔雅的性情,揪住那年轻人的衣领,像一个发了疯的野兽狂吼道,“你给我说清楚,昨天晚上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嚎啕大哭起来,现在他已经完全肯定,眼前这位道士,就是两年前失踪的原知县大人逗骁龙。因为今天正是那次凶杀案的纪念日,他今天正要去被害的知县夫人及其一对儿女的坟上,烧香化纸。接着年轻人就把两年前的今天发生的惨剧和两年里他为他家照看住宅的事,跟逗骁龙讲述了一遍。
前面讲到逗骁龙那天晚上,因为朝廷对他的奏章迟迟没有答复,心中郁闷,就独自一人到湖滨散步去了,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他离家不到一个时辰,县丞沈德虚带着几个黑衣人,闯进了他的家,不由分说,就把已经熟睡了的逗骁龙的妻子、十三岁的女儿和十岁的儿子全部杀了。然后在他家里翻箱倒柜到处寻找逗骁龙,没有找到。他们又到全县各处有可能藏匿逗骁龙的地方,一家一户,一处一所地搜索,连茅坑都不放过,结果自然都没找到。最后他们嫁祸于人,诬陷逗知县杀害了自己的妻儿后连夜畏罪潜逃了,并立即报于朝廷。朝廷就颁发了通缉令,通告各地捉拿“杀妻弑子凶手、逃犯逗骁龙”,还动用了锦衣卫和东厂特务。找了整整两年,始终都没找到,刚刚才撤销了对他的通缉令还不到一个月,他却神奇般地回家了。
年轻人拿出他收藏在家的那张通缉令给逗骁龙看,可是,在铁的事实面前,逗骁龙还是无法相信这可怕的一切。这时,他看到墙上的阴历表愣住了!昨天他在家时明明是“蛇年”,可眼前却清清楚楚地写着“羊年”。他突然想起了昨夜里看到的两位奇怪的下棋人,想到了棋局里的怪着,他恍然大悟,那对弈两方的马跳了两下,原来是表示马年进来又出去了。他想到了,是那两位神仙救了自己的性命!
逗骁龙痛苦万分,对着妻子、女儿和儿子的牌位痛哭流涕。
年轻人流着泪继续说:“在逗夫人他们遇害后,我家大老爷仁竹颂坚决否认逗知县您就是杀死自己妻儿的凶手,要求推翻这个荒唐的结论。他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县丞沈德虚勾结酷格纪,共同谋害你们的确凿证据,可是,就在那天,大老爷也被害死了。”
年轻人清楚地记得,那天,他大老爷仁竹颂异乎寻常地开心,手里拿着一瓶白酒,回到家,笑着对他侄子说:“和胜,来!今天要陪大伯好好喝上几杯。”
“和胜”就是这年轻人的名字。他幼年时,母病,身体冰凉,他竟用自己的体温为母亲暖身子,直到母亲去世。没几年父亲又亡故,他小小年纪竟卖身葬父,感动了远房的大伯仁竹颂。仁竹颂在县衙做事,无儿无女,妻子也已亡故,就收养了仁和胜这个侄子。仁和胜都称呼仁竹颂为大老爷。他今天见大老爷这样高兴,就问:“大老爷,今天有什么大喜事,让你这么开心?”
“沈德虚那坏蛋,吃里扒外,为了得到酷格纪做靠山,坐上知县的位置,居然出卖逗大人,还与酷格纪合谋,夜里亲自带领酷家杀手,去将逗大人全家灭门。他们没有杀到逗大人,就气急败坏地挨家挨户搜索,打伤了不少村民,证据确凿。我已将那些坏蛋告到了知府大人那儿,很快,坏人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逗大人就要得到平反昭雪了。”
仁竹颂说着,就开心地自斟自饮起来,嘴里还哼着小曲,接着又叹了口气说:“逗大人好冤哪!和胜啊!你从今以后,住到逗大人家去,替他看好家,每逢纪念日,给他妻子儿女烧点纸钱,等着他回来……”
仁和胜边炒着下酒菜边答应着,可是,等他再回过头来,跟大老爷说话时,却见大老爷仁竹颂倒在了桌子底下,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仁和胜跑过去,抱起他要去找医生抢救。仁竹颂却抓住他说:“不要啦……小店……酒有毒。”说完就咽了气。
逗骁龙听着,捶胸顿足,哭得像个孩子。仁和胜看他快要晕倒,急忙把他扶住,又倒了杯水,让他喝下。过了好久,逗骁龙才缓过气来,看着桌上的香火纸钱说:“他们的坟墓在哪儿?”
“我们一起去吧。”仁和胜说。
仁和胜带着逗骁龙到了坟地,给他们四人焚香化纸,逗骁龙在主簿大人坟前长跪不起,啜泣不止。
这时坟地里来了许多人,都是花园村的乡亲们。他们跟着逗大人来烧香祭拜这四位被埋在这儿的好人。大家在逗知县旁边一个个跪下,陪着他流泪。
突然,不知何时,坟地周围围了一群黑衣人,领头的是县衙捕头利群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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