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的部分我再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
“你别管，我心里有数。”
“你不会想打家劫舍吧？”
“呸呸呸！”涂山崔崔拍着胸脯说：“我涂山氏一不偷鸡摸狗，二不杀人放火。万贯家财都是脚踏实地耕耘而来。钱不够，大可以借！”
她的办法就是借钱！
“我爷爷卖了一辈子鱼，和生鲜市场里老板们关系都很铁。借个几十万不算啥。”
“真的可以？”
“当然。那些老板都很仗义。师父不必有压力。我要爷爷去借就是了。”
“谢了。等我接了新单，事主结了账，我立马还给你！”
“行。”涂山崔崔说要打欠条，还说逾期要给利息。
她知道黄莺面子薄，不是为了保妈妈的命她才不会做借钱这么丢脸的事。
所以越公事公办，黄莺心里越舒服。
很快，老渔夫把所有棺材本都打来了，她们一人先缴了十五万。
可十五万对于住ICU的病人来说就是杯水车薪，最多只能撑个两三天。
“我这就要爷爷去借！”涂山崔崔搀着黄莺从缴费大厅又回到了ICU门口。
这儿依旧大门紧闭，唯一的安慰是黄妈妈在用好药抢救中……
“唉！”黄莺怪自己没用，“要是我多做点单，不那么懒，今天也不至于受制于人。”
她告诉涂山崔崔，这个世界里银子很重要。银子越多越自由。
“竟如此拜金！”涂山崔催不仅联想到了邪门法师在娱乐圈如何为非作歹的，可这样的人却倍受推崇！
“简直是礼崩乐坏！”
“没办法。这样的环境把人逼得唯利是图。今天你也看到了，若没钱，我们连亲人、心爱的人都救不了。”
“难怪师父辍学去接单……”
“我哪里辍学了？”黄莺忙不迭否认，“我、我、我只是请假。”
“得了吧师父。”涂山崔崔说她的书包里、柜子里、箱子里一本书、一支笔都没有。
“有的只是法器。你背着书包上学也不过是哄妈妈而已。”
涂山崔崔看破又说破，搞得黄莺脸色变幻莫测，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
斗斗嘴，气氛似乎没有那么紧绷了。关键是缴了费，两人心里多少轻松了一丢丢。
可转瞬气氛又紧张起来。
只见不同的医生护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不断来回奔跑、进进出出，好像在抢险似的。
“是妈妈出事了吗？”黄莺浑身抖不说，一脑门都是冷汗，“抓个人问问。”
“还是别抓了，别耽误他们抢救！”
抢救一词简直是火上浇油，涂山崔崔连忙找补，“师父放心，续上费了阿姨用上好药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她都快词穷了。
“不行，我要看一眼妈妈才放心。”
“他们不会让我们进去的。”
“不用进去。”黄莺抽出拂尘一挥，双腿交叉旋转坐下，动作连贯而潇洒。
接着她手作捧状，口中念道：“千里魂灵至，急急入窍上。出！”
随着“出”字出口，她气息骤然减弱。
涂山崔崔伸出一指轻触她身子，凉得直缩手。
“师父这是……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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