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坐在床上,看着画,心里直想骂娘。
我们在这儿紧着忙活画,那么大的组织,耗费那么大的人力物力,好几条人命搭在里面,就弄回去赝品?感情真画早让你小子偷家里去了?
这画怎么弄回来的?傅沉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事儿跟聂玉成同组的几个人肯定脱不了关系。
正要打电话到警局去,傅沉想了想,又把电话揣了回去。
这事儿不能让局里的领导知道,不是不信任同事,而是傅沉直觉上有种被严密监视的感觉,他怕这头通报到局里,那边犯罪组织的人就得知道。
他不能让姜黎冒一点风险。
揣着画,傅沉敛了下衣襟,走出了门。
两天后,组织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没有催您的意思,只是例行询问进度。”
傅沉没好气道:“画找到了,怎么交易?”
“找到了?”那头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很是惊讶。
“在哪找到的?”
“聂玉成家里。”
那头笑了一声:“这小子,我们费了半天劲,倒让他先给偷梁换柱了。”
傅沉好似想到了什么,道:“那幅画真有这么值钱?先是馆长,然后是聂玉成,你们为了这画也是费时费力,搭进去多少条人命,值得吗?”
“这不用你管,你先把画拍照片发过来。”
傅沉把画拍了张照片,把彩信发过去,过了一会,电话换了个号码又打过来。
“明天上午十点,把画送到西塘村大桥洞下的垃圾桶里。”
“姜黎呢?”
电话那头笑了一声,好像是用电子功能处里过,正常说话听不出来,可是一笑,声音听起来就分外刺耳了。
“到时候她自然会出现的。”那头的笑声还在持续,声音也越发刺耳:“您也是警察,绑匪的那些话想必您早就听的腻歪了,我也就不赘述了,总之,到了那天,我不希望在现场看到除了您之外的其他警察。”
电话挂断之后,傅沉弓着身子歪在沙发上,脑子里跟放电影似的,把这些天的经历过了一遍。
潜藏的保安暴露身份、他开车被伏击、姜黎被绑架,还有莫名出现在聂玉成家中的古画……
傅沉总觉得自己离事情的真相就隔了一层,只有薄薄的一层,一戳既破。
他坐不住了,把古画放在白炽灯下看了一遍又一遍。
老实说,他一点也看不出来这幅画好在哪,怎么就值得那么多人为它舍生忘死!
天已经很晚了,傅沉思来想去,还是带上画去了吴亮家。
作为案件的当事人之一,聂玉成多年好友,他就不信吴亮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傅警官?您怎么伤成这样啊!是歹徒搏斗了是吧?快快快,屋里坐,哎呀,手上还打着石膏又得忙案子,也太辛苦了。”
开门的是吴亮老婆,说话的是吴亮,他家的小孩躲在大人身后好奇地张望。
吴亮拍拍闺女的头,示意她进屋去。
傅沉也懒得废话,直接道:“我就不进去了,问你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吴亮有些局促地笑笑,示意老婆孩子先进去,俩人站在楼道外面。
“聂玉成死了,你知道吗?”
吴亮并不意外,却是脸色惨变,嘴唇一个劲儿的发抖。
这当然逃不过傅沉的眼睛。
“你知道他是为什么死的,对吗?”
吴亮点了点头,回头望了眼仅留着一道缝的门。
屋里亮着暖色的灯,客厅的布置拥挤却又不失温馨。
“小聂是个勇敢的人,我不是,我有家。”
傅沉敏锐地观察到吴亮神色中的动容和钦佩,他的眼中已隐隐有泪。
“他说过,这件事一旦做了,极有可能会搭上自己的命,但他不能不做!他得保护好文物,绝对不能让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落到洋鬼子手里!”
“我没有这份勇气,修复组的同事们也没有,但替他打打掩护,却是必须要做的,不然我还配当个人么!”
“你是说,聂玉成是在保护文物?”傅沉知道,自己来对了。
他本以为,聂玉成利用职务之便偷走仙人图是监守自盗,但他一个人凭什么瞒过那么多双眼睛?
现在仿佛已经有了答案。
因为他不是偷窃,而是保护。
“谁要偷文物?是谁有这么大能量,敢胁迫你们?难道你们不会报警?”傅沉问了一大串问题。
吴亮只是摇头苦笑。
“当然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连我们馆长都是被他控制的,报警?不是我们信不过警方,我们实在是怕啊!拖家带口的,要是被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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