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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衣怒马(三) (2/2)

他膝下只有两子,幼子楚澜均甚至不满十岁,按制,这爵位本该由长子楚澜笙继承,但在这关键时候,楚澜笙竟然失踪了,紧接着,皇都旨意下达,竟直接将沧澜公的爵位,加在了幼子楚澜均头上,并由信成侯白瀚宇监国摄政。”

“这跟把沧澜公的大印直接塞给白瀚宇有什么区别?!白家在皇都的愈来愈放肆了!”

“皇都几大世家的倾轧博弈,非你我所能尽窥。白家再势大,也自有其他门阀掣肘。”楚江澈微微摇头,眼神却更加幽深,“我忧心的是,这沧澜剧变的背后,是否也有‘烛影’摇曳?”

他转动轮椅,面向窗外龙野城的万家灯火,灯火在他沉静的眸子里明明灭灭。“这个组织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古老。其根须,或许深植于大夏皇朝之前数百年的幽暗之中。他们潜藏得太深,深到我们至今连其真正的名讳都无从知晓,只知他们以‘持烛者’自称,以此烛泪印记为徽。”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那件事’后,他们似乎撕开了一角帷幕。这些年,观星楼并非全无线索。许多曾名噪一时,又悄然沉寂的高手,其去向,蛛丝马迹,都隐隐指向他们。只是我怕你沉湎旧痛,一直未曾提及。”

叶云庭沉默了,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是他们都不愿回忆的过去,他们失去太多了,楚江澈失去了双腿,元朗失去了右臂,还有失去挚爱的心痛,那一刻的绝望与疯狂,几乎将他吞噬,想要追随那道倩影而去,若非心中还有割舍不下的牵绊。

他缓缓阖上双目,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暴戾与深埋的悲恸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下淬火般的冰冷与坚定。他轻轻摇头,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仇恨,只会沉淀,不会消散。他们欠下的血债,终须,血偿。”

楚江澈静静地看着他。眼前这个满面风霜、略显颓唐的男人,与记忆中那个锋芒毕露、睥睨四方的狂傲身影,在时光的尘埃中模糊又重叠。或许是他自己,在这十几年轮椅上的沉寂里,也差点遗忘了,眼前之人,曾是沧溟大陆上何等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罢了,旧事休提。”叶云庭霍然起身,随手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眉宇间重新凝聚起惯有的利落与锋芒,“下次再有他们的确切消息,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得回去看看老爷子和那小子了,两个月不见,估计又野得没边了。”

“南烛?”楚江澈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一点,语气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玩味,“他此刻,可不在龙野城中。”

“嗯?”叶云庭脚步一顿,愕然回头,“那小子跑哪儿去了?”

“烽钺镇那边闹了兽灾,山里的畜生不安分,伤了人畜,死了不少村民。”楚江澈端起凉了些的茶盏,轻啜一口,“你大哥大概觉得南烛在城里闲得骨头痒,便让他跟着南昭,一同去除害历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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