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冤枉?王成德,你可是在陈县令那里画过押的。”王刺史阴阳怪气,语气不善。
“陈县令手段酷烈,谁人不怕?别说是画押了,就是让我自称谋反,我也不敢反驳啊。”
王二连连磕头,眉宇间却是阴险的笑意。
王刺史扭头看着一旁跪着的刘海龙,厉声喝问:“刘海龙,你曾为王家护院教头,据陈县令报上的卷宗所言,王二杀害赵李氏,是你帮着处理尸身的,把她挂在横梁上的,是也不是?”
“刺史大人,小人冤枉!王公子游手好闲,沾花惹草,的确是我规劝不力,可他毕竟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怎能逞凶杀人?”刘海龙磕头。
陈处墨心里一咯噔,心里明白了:刘海龙坐牢之时,多半被王刺史的人暗中威胁或收买了,这才改了口供。
“大胆刁奴!既如此,你为何数月前说是王成德杀死赵李氏?”王刺史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问。
“刺史大人啊,陈县令那凶神恶煞的架势,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谁不害怕?人家说什么是什么,小人哪敢不依?”刘海龙声音颤抖,显然是非常害怕。
主犯从犯,当堂翻供,局面对陈处墨十分不利。
王刺史这厮,一定是暗地里捣了很多鬼,这才堂而皇之地来青牛县“重审”案件,一来是为王二脱罪,二来是抹黑陈处墨,甚至以此为借口,拿掉他的乌纱帽。
陈处墨眯着眼睛,看着王二和刘海龙,面露杀意。
“王成德,刘海龙所言是否为实?”王刺史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看着堂下跪着的王二。
“刘教头所言,句句属实,小寡妇之死,的确与我无关哪。”王二连声不迭地嚷道。
崔状师把白纸扇一摇,冲王刺史拱拱手,故作潇洒之色,开始说话。
“刺史大人容禀!那陈县令十分凶狠,动不动就要使用大刑,还装神弄鬼吓唬王公子。王公子养尊处优,在魂飞胆散、心力交瘁之下,迷迷瞪瞪就画押了,做不得数。”
说着说着,崔状师故意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似乎王二受了天大的委屈。
陈处墨看着堂下跪着的两人,目光闪烁:几个月前,王二和刘海龙还是狗咬狗、一嘴毛,现在两人串通一气,定然是王刺史和王员外做过手脚。
王刺史呵呵一笑,扭头看着陈处墨:“陈县令,你断案时凶巴巴的,不是靠屈打成招,就是装鬼吓人,犯人的胆子都吓破了,焉能得出真相?”
陈处墨冲王刺史作揖,不卑不亢答道:“关于此案的证据,卑职在卷宗里已经写得很明白了。赵李氏豆腐坊后墙的脚印与王二的脚型一致;赵李氏手指甲里有皮肤碎屑,与王成德脸上抓伤也相符;王二右手前臂有赵李氏撕咬的齿痕,这些都是证据。”
“既然如此,且去赵李氏豆腐坊后墙,让本官亲自勘验脚印。”王刺史说道。
“两个月来,天阴雨湿,路人踩踏,哪里还有当初的脚印?”
陈处墨脸上笑嘻嘻,心里把王刺史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到了。这狗官,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启禀刺史大人,何不再验尸身?且看这赵李氏指甲缝里的碎皮屑,可否与王成德脸上伤痕相符?”
崔状师扇子一摇,说了这么一句。
“两个月了,王成德脸上的伤疤早就痊愈了。”陈处墨呵呵一笑,表面和善,心里恨不能将王刺史这老狗和崔状师这人渣踢翻在地,照脑门凿上几十拳头。
王二抢先嚷道:“刺史大人,冤枉啊!我是走山路的时候,不小心滚入荆棘丛,被划破了脸颊。陈县令非说我的脸是被小寡妇抓花的,着实冤枉啊!”
王刺史嘿嘿一笑,歪着头看着陈处墨:“陈县令,你写卷宗的时候,对于抓痕的描述可是语焉不详啊,怎能作数?”
“刺史大人。王二自己供述,在勒索李氏的时候,被她咬住前臂,留有齿痕。脸上的抓痕容易痊愈,手臂上的咬痕很深,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就遮掩过去的吧?”陈处墨强压怒火,面带冷笑。
崔状师上前一步,眼睛里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提出一个歹毒主意。
“刺史大人,既然如此,只能把赵李氏的尸身掘出来,抬到堂上,当堂比对比对,牙齿是否跟王二的齿痕相符。”
如何验尸?
崔状师一言既出,观审的百姓群情涌动。赵李氏在青牛县人缘甚好,大家看到她连死了都要被折腾,人人愤怒。
方芷寒秀眉一蹙,就想发火,张闻西拉了拉她的袖子,让她暂时息怒。
“哼,我早就说了,那天在山上就该把王二这狗贼一刀斩了,一了百了。陈处墨非要说什么大夏法度,迂腐无能。”方芷寒不满地嘀咕道。
方芷寒打小就跟随父亲方总镖头走南闯北,没少跟山贼、劫匪、豪强打交道,刀下起码有十几条人命。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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