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状师今日连挨两个耳光,又羞又气,眼珠子都红了:“县尊大人,崔某可是一个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依据大夏律,怎能被你三番五次辱打?”
“谁能证明本县打你了?”陈处墨环顾四周。
胖师爷和衙役纷纷摆手,表示自己没看见。
“崔状师,你若是飞贼,练成一身高来高去的功夫,摸到寡妇家里,不图财也不劫色,就扛走一百斤豆子,你是白痴么?”
陈处墨指着崔状师,声色俱厉。
崔状师被陈处墨的气势压住了,翻白眼,不敢吭声。
“还有一点,这些深的脚印不平,左边略浅。上次王二污蔑赵李氏,被本县一怒之下打了一顿板子,一条腿出了些毛病,走路微跛,从脚印一看便知。”陈处墨指着地上的脚印,侃侃而谈。
屋外的王员外听得连连顿足:姓陈的小贼一通话说下来,的确是有理有据,很难反驳。事到如今,该如何是好?
崔状师心一横,大声质问:“难道就不能是凶手作案后,扛着赃物翻墙逃走,雨水潮湿,站立不稳,滑了一下?”
这次崔状师学精了,远远站着,不让陈处墨的耳光有可乘之机。
墙外有不少百姓聚在一起,听到崔状师强词夺理,人人愤怒。就连王员外也连连摇头,感觉这种说辞难以服众。
“老崔,赵李氏这个寡妇,活着时你们合伙欺负她,死了也不放过。当心她化为厉鬼,上你家门问问清楚。”
陈处墨看着崔状师,双臂抱在胸前,微微一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崔状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拧着脖子,强装镇定。
陈处墨盯着王二,缓缓问道:“王二,本县问你:你脸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我......昨天走山路的时候,一个不慎,滑落到荆棘丛中,这才划破了脸!”王二急中生智。
“哎?掉入荆棘丛中,只划破了脸?你的身子是铜浇铁铸的?穿过金钟罩还是铁布衫?”陈处墨笑着问道。
“这个......我穿得厚,只弄破了脸......”王二本就心里有鬼,又被这么一惊吓,磕磕巴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哼,若是荆棘划伤,伤口就该杂乱无章,没有规律。以本相观之,你根本不是荆棘划伤的,而是人指甲抓伤的吧!”
陈处墨一摆手,两个衙役押着王二,回到屋内,往腿弯踹了两脚,让他跪在地上,把一张胖脸凑到小寡妇尸身的手爪上比对。
“救命!救命!”
王二只感觉小寡妇冰冷的手指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不禁魂飞魄散,连声不迭地惨叫起来。
仵作老宋头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捏住王二的脖子,仔细观瞧,大声汇报:“县尊大人,王二脸上的刀子,显然不是荆棘划破,而是女人用指甲划破的。从伤痕的长短来看,与赵李氏的双手指甲相符!”
王二面如蜡纸,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发抖。
“王二,还有何话可说?”陈处墨冷冷问道。
“且慢!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王少爷和赵李氏昨日偶然遇见,发生口角,少爷被她抓伤。赵李氏回到豆腐坊,这才被凶手暗害,都是巧合而已!”
崔状师大声质问。
老百姓们群情汹涌,不少人大声叱骂王家祸害人命,崔状师为虎作伥。
“巧合,哪来那么多巧合?强词夺理,不知羞耻!”
“反常到极点必有妖!”
“这件案子已经很清楚了,王二逼奸不成,害死小寡妇一条人命!”
“一命偿一命,没什么好说的!”
“姓崔的秀才,当真是王家的一条好狗!”
赵李氏的小叔子骂得最厉害,恨不能把王二当场砍死,给嫂子报仇。
崔状师偷偷对王二使了个眼色,王二心领神会,对着小寡妇的尸体连连磕头,干号不停:“赵李氏,我王二对不住你!你昨天打我抓我,我自知理亏,也就认了,谁能想到你转头就死了呢?你死得这么惨,我王二一定给你多多烧香、多多烧纸钱,盼着你阴魂不远,帮陈县令抓住真凶!”
说罢以头抢地,额头都蹭破了一小片。
“王二,你可想清楚了。早点招供,免受皮肉之苦。妄想混混过关,本县绝不放过你!”陈处墨声音冷峻。
“县尊大人明鉴,说我王二顽劣不良,我也就认了。说我杀人,这是抵死也不敢承认啊!”王二哭得满脸泪水。
崔状师的如意算盘打得很清楚:先来个死缠烂打,死不认账,说什么也不画押,等到幽州的王刺史派人下来,再想办法帮王二脱罪。
陈处墨眉头紧锁,恨不能立刻给王二大棍伺候,打他个屎尿齐流,扭着他的手指画押,早点砍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