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四个人从不远处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其中一人脚步沉重,喘息声如同猪哼哼,陈处墨认出了这是王二的声音。
为防夜长梦多,王员外命刘教头带着儿子,连夜离开青牛县,去往幽州。为保险起见,还特地派了两个得力家丁,分别叫做“青草蛇”贾六、“篱上粪”邱八,护着王二,一同南下。
这两人投奔王家之前,都是流窜江湖的亡命之徒,与刘海龙还是死党。三人各自扛着朴刀,护着王二,离开王家府邸,也不敢走大路,从东边山路一路南行。
“陈处墨这个狗官,差了几个狗腿子,上门吓唬本少爷,新账旧账一起算,本少早晚要把他碎尸万段。我爹也真是的,胆子忒小了,大晚上的让我去什么幽州?”王二气喘吁吁,连连咒骂陈处墨。
“少爷,别抱怨了。只要翻过这座山头,出了青牛县的境界,咱们雇一架马车,舒舒服地一路向南,到幽州拜访王刺史去。”这是刘教头的声音。
“唉,真的走不动了,本少要歇息歇息。”王二本就是纨绔子弟,没有吃过苦,腿软脚麻,实在是扛不住了,大口喘气,抱怨连连。
“少爷啊,不要停留,只要出了这青牛县地界,咱们就高枕无忧了。老刘我带着您,去见识见识幽州城藏春楼的小妞儿,啧啧,那身段,那脸盘子,哪是咱青牛县这穷乡僻壤能比的?”刘教头猥琐地笑道。
“当真?要有这等好去处,本少也就不惦记豆腐坊的小寡妇了。”王二顿时精神了起来。
陈处墨听得牙根发痒:王二这厮,真是贼性难改。倒不如当时在堂上用水火棍揍他时,干脆往裆部一下,打成太监,小寡妇恐怕就不用死了。
“县尊大人,咱们上吧!”张闻西手握朴刀,神色紧张。毕竟只是一个小铁匠,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心脏差点跳出腔子。
眼见四人说说笑笑,离埋伏的地方愈来愈近,陈处墨拍拍张闻西的肩膀,示意可以行动了。
“狗贼,站住!”
陈处墨厉声大喝,和张闻西各持朴刀,从路旁的草丛跳了出来,站在小路上,拦住四人去路。
四人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遇到强劲的山贼。定睛一看,竟然是陈县令和县里铁匠铺的小铁匠!
“原来是......陈县令?怎会在此处相见?”刘教头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说话磕磕巴巴。
“王二,本县今天派衙役到王家传唤你,王员外说你前些日子到幽州去了,为何大半夜的会在这里?难道你会分身术?”陈处墨冷笑一声,面色严峻地看着王二。
“姓陈的,本少一个大活人,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用你多管闲事?”王二看到陈处墨,先是心头一震,继而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面色狰狞起来。
“豆腐坊赵李氏的案子,是否你所为?”陈处墨也不废话,单刀直入。
“有本事你去查呀!”王二撒泼耍赖。
“哼,本官深夜到此,就为了查清此案。王二,废话少说,跟本县走一趟吧。”陈处墨手中朴刀一横,厉声命令。
刘教头脸色铁青,看着陈处墨和张闻西,缓缓问道:“县尊大人,您来此地,就带了一个人?”
陈处墨本想说一句“本县带来的衙役都在附近”,没想到一旁的张闻西抢先说话了。
“一个人怎么了?老子以一当十,一个人都够对付你们了。”张闻西挺胸凹肚,得意扬扬。
陈处墨心里咯噔一下,张闻西太老实,这下可要坏事了。
听到张闻西的话,四个人对视一眼,刘海龙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凶光。
这四个人本就是惊弓之鸟,可是看眼前的形势,四下无人,自己一方人又多,不如趁机杀死陈处墨这狗官,抛尸荒野,做成无头公安。
刘教头对着贾六、邱八嘿嘿一笑,三人站位精准,一人在前,两人包抄,像一把钳子,将陈处墨和张闻西牢牢钳住。
“狂徒,还不放下朴刀,束手就擒。”陈处墨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大声喝道。
“县尊大人,对不住了。您这是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刘教头手里的朴刀缓缓抬起。
“本县是朝廷命官,你想造反么?”陈处墨心头一震,强忍恐惧,大声呵斥刘教头。
“县尊大人,我等一定把您的尸身埋好,就是再过一百年都无人发现。青牛县的父母官不辞而别,看来只能换人了。”刘教头笑容狰狞。
贾六和邱八还是心里没底:“刘大哥,宰了姓陈的,若是上头追查起来,我等都是死罪一条啊。”
“哼,宰了狗官,王员外每人赏你们一百两文银。再说了,幽州王刺史是王员外的亲兄弟,丢了这么一位人憎狗嫌的县令,大家开心还来不及,岂会追查到底?尔等还怕什么?”刘教头笑得开心。
王二在后面手舞足蹈,大声叫道:“上!宰了姓陈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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